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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平妻”(捉虫)...)(1 / 2)

那带子不过一指宽, 绕到后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绷的极紧,像被拉满的弓,又像被拨紧的琴弦。

陆缙很清楚, 他只要食指一勾, 轻易便会崩断,弹出来。

但即便再熟练,白日的冲击力要远胜漆黑的夜晚。

尤其在午后,日光最盛的时候,刺眼的光照的连带子上细密的针脚都看的清,遑论那如羊脂玉一般一丝杂色都没有的紧实白皙的后背。

一根带子攥在他手中,好似攥住了她半条命。

江晚吟被勒的有些难受,脸颊亦是樱晕。

她抚了下心口,才镇静地道:“粉盒掉了, 你捡一捡。”

陆缙听见她声音,思绪顿时回转,手一松, 江晚吟背上立马弹出一道红痕。

一根带子便能如此, 若是他的手攥上去……

陆缙握着散开的香粉盒的手一拢, 咔哒一声, 粉盒合上, 盖住了他的念头。

江晚吟听着粉盒锁上的声音也跟着颤了一下。

紧接着,陆缙起身时腰间佩戴的匕首上的穗子垂了下来,正好擦过江晚吟的后腰。

又轻又软,顺着她的脊骨往上爬, 掀起一股难言的痒意。

她本是随意找的借口,此刻浑身仿佛当真起了疹子, 痒的分外不自在。

偏偏那剑穗还是她自己送的。

江晚吟欲哭无泪,想躲又不能,只能咬紧了下唇忍住了声音。

等陆缙起身的时候,一垂眸,轻易便发现她背上被穗子掠过之处皆泛起了点点的红。

不过是个穗子,真敏感,他想。

江晚吟也发觉自己实在脸皮太薄,陆缙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倒是先红了脸。

她胡乱地伸手抓过粉盒,压着砰砰的心跳轻声催促道:“我热,先帮我解开吧。”

屋子里没用冰,陆缙亦是出了汗,他勾着那根带子正欲扯开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

是晴翠。

陆缙倏然回头。

晴翠一进门,便看见站在榻边的陆缙。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指上还勾着她们娘子心衣的带子。

晴翠一激灵便要喊出口,却被陆缙眼风一扫,生生又咽了回去。

“过来。”

陆缙用眼神无声的示意道。

明明这是江晚吟的房间,但陆缙气场太强,晴翠被他镇的硬生生没反应过来,顺从的过去替了他。

江晚吟亦是没想到晴翠突然回来了,脸颊烫的厉害。

且陆缙刚刚分外克制,连手指也没碰到她脊背一下,料想他对她即便有意,情意也尚浅,完全不足以让他心乱。

她略有些丧气。

被陆缙盯着,晴翠亦是如坐针毡,一个字不敢多说。

安顿完江晚吟睡下,她才硬着头皮出去见了陆缙。

陆缙神色倒是坦然,如实地道:“屋子里热,婆子们都躲懒去了,你们娘子醒来找不到人,双目又看不见,把我当成了你,你莫要误会。”

晴翠本就是躲懒了一会儿,被他一敲打,连忙低下了头:“世子放心,奴婢下回不敢了。”

陆缙谅她也不敢多说。

实则便是说了也没什么。

“你去吧。”他沉声吩咐道。

陆缙一松口,晴翠活像逃过了一劫,连忙碎步回了房去。

如此气势实在摄人,也不知小娘子素日里是怎么忍受过来的,晴翠腹诽道。

站在廊下被冷风一吹,陆缙亦是觉得荒唐。

刚刚温香软玉,他险些冲动行事。

她身子尚未大好,是万万动不得的。

且她双眼也看不见,这个时候动她未免太欺负人。

陆缙捏了下眉心,回了前院饮了两杯冷茶后方淡下来。

但从这次跳水救人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江晚吟平日里虽看起来温温吞吞,但骨子里是个倔强的。

想来也是,毕竟杀母之仇,如何能轻易搁下?

她又没什么凭仗,便只能拿命去博。

陆缙本意是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但如今已超出他预期,再继续放纵,她恐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是时候收网了。

陆缙抽-出那封早已写好的休书,沉思道。

***

想好之后,次日一早,陆缙便借着请安的名义去了立雪堂,打算将这一切告知母亲。

然母亲的一句话,却打消了他的念头。

“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派人去请你,我今日进了宫,有一桩要紧的事要同你相商。”长公主撇了撇茶盖。

“什么事?”陆缙见母亲有话,便让她先说。

长公主却反倒迟疑了起来:“其实依你父亲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我不该问你的。但我想着你是个有主意的,两年前你祖母擅自为你聘了江氏,并不十分合你的心意,因此这回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母亲这是何意?”陆缙搁下茶盏,以为她已然知道了江氏的事。

陆宛今日也在,她也颇为不解:“二哥已经成婚了,母亲这意思是又要为他说亲?”

“你猜的不错。”长公主点头,又看向陆缙,“前些日子安平不是回京了吗?她那未婚夫病逝了,如今正没个着落,平南王老来得女,膝下只这一个独女,他又立了功,圣人便许诺要为安平赐婚,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