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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流涌动(1 / 2)

当年,陈松据回京后把办案经过写成卷宗署上姓名,与麒麟血晶一并亲手交到大理寺卿手上。

由大理寺卿进宫面圣,皇帝读完卷宗后,召钦天监国师入宫商议对策。

最后由皇帝和大理寺卿共同在卷宗上签字,确认结案。

所以知道血晶功效的人总计三人,皇帝自己,钦天监国师沈问,大理寺卿。

知道血晶存在却不知道功效的,大理寺六人,钦天监五人,加上李余年,总计十二人!

皇帝震怒要拿人,拿不得国师与大理寺卿,只能拿这十二人。

大理寺卿召见陈松据,晓之其中利害关系。

陈松据明白如果重启案件,拿的绝不是简单的十二人,可能是十二个家庭,或者十二个家族。

牢狱一兴,无休无止。

于是作为案件主办人,陈松据拒绝在已结案的卷宗上签字,坚决不重启案件。

大理寺卿以大不敬之罪,投陈松据入狱。

皇帝怕事情张扬,又碍于陈家是功勋世家,只得作罢。

整件事的脉络大致如此。

“陈大人可有怀疑的对象?”李余年问道。

“有,却不能查!”陈松据回道。

“国舅爷虞衡?”李余年轻声问道。

陈松据说道:“说说你的推断。”

“当日十一人都是办案老手,自然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包括我,从未与人提过晶石的存在。再说如果存在泄露,早就泄露了,何必等到这么多年以后?”

“钦天监素来与皇权没有冲突,祖训有言不得干政,谁当皇帝对国师来说都一样。”

“大理寺卿执掌最高司法权,人品想必是经过重重考虑的,而且已经位列九卿。图什么?换个皇帝继续当九卿?不合理。”

“皇帝是国舅爷一手推上龙椅的,那么皇帝身边肯定有国舅爷安排监视的人。假设事情要败露,应该也是从皇帝自己这里开始。”

李余年分析完毕。

陈松据赞叹道:“你不入职大理寺,可惜了。”

“可也不能总关在这牢房里吧?”李余年担心道。

走廊里脚步声响起,二人禁声向走廊望去。

狱卒在牢门站定,抱拳说道:“陈大人,探监时间已超许多,册子上不好记录。还请见谅!”

李余年二人起身与陈松据告辞,陈松据回礼间与李余年眼神交流。

“放心,我知道轻重。”李余年说道。

出了大理寺大门,一道熟悉的身影早已在门口等候。

“猜着你们应该在这,我问了门口的侍卫,便在这候着了。”

是忙完帮中事务的窦迎雪。

出了义宁坊,已过晌午,一上午先去钦天监,再去大理寺,竟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麝月拉着窦迎雪,小声嘟囔了一路。

三人一路往南,路上游人如织。

刚好路过一队胡商,金发碧眼,浓密的八字胡向上卷着。手中牵着一种似马非马,背生双驼的四脚兽。近丈高,脖子上套着铃铛,走起路来,铃声悠扬!

李余年看着新奇,张大了嘴巴。

窦迎雪掩嘴轻笑,解释道:“这叫骆驼,能驼重物穿越沙漠,是胡人用的马。”

说话间,窦迎雪拉着麝月一头扎进了一旁的礼泉坊。

礼泉坊是京城强大包容力的一个缩影。

东西南北开四门,中心有十字街。

西南隅,有三洞女冠观,妙胜尼寺。十字街北之西,有礼泉寺。十字街南之东,有旧波斯胡寺。西门之南有胡祆祠。

东西方各种信仰,如各色人种杂居在一起,互相交流,和谐共存,自然便少不了美食之间的碰撞。

这里是全天下美食最多样的地方,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交汇在一起。

各种香气扑鼻而来,色彩缤纷的甜点,形状各异的水果,叫不上名字的饮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麝月二人的脚步极快,在人群中飞快穿梭,每个铺子都买一点,尽量做到雨露均沾。

李余年对一款胡饼情有独钟。

一张一尺半大小圆形的馕,切羊肉一斤。横向割开巨馕,把羊肉层层铺到饼中。放入各种香料,其中有一味来自西域的珍贵香料,叫黑椒豆豉,香味尤其独特!

然后在馕面上涂满酥油,放在明火上烤炙。

那扑鼻的香味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一口下去,满嘴流油,口感奇特,回味无穷!

一个月饼吃完,肚子饱胀,李余年很是满足。

抬眼望去,人山人海,哪还有两女的影子。

街对角的巷口,一个身影引起了李余年的注意。

身形中等,发髻梳得很高,却戴着一个更高的黑纱发冠,足有一尺来高。

一个木色面具,遮住上半张脸。

面具画得怒目圆睁,面色狰狞。鼻子尤其长,足有半尺!

露出的嘴唇红润,下巴尖,皮肤惨白。

着白衫,右衽交领式。褶皱纹理对称,衣袖极宽,几乎拖到地面。

下身着阔脚分腿裤,白袜,脚踩一双高跟木屐。

手持一把梅花小折扇。

此时,面具后的双眼正盯着李余年。

四目交集,李余年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直觉。起身扒开人群向对街走去,白色的人影转身入了巷子。

巷子三尺来宽,两边是店铺的石墙。由于常年照不到阳光,墙脚爬满了青苔,地面的石子路上还有少许积水。

李余年赶到时,只见到一个白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木屐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李余年加快脚步追到了巷尾。

左手边有一条支路。

一边立着店铺后墙,一边是一道篱笆墙,半人高。

篱笆墙后是一个小院子,院中央有一条小石子路通向一栋两层的木楼。

小路两侧,各开垦了一个花圃。此时已入冬,一片凋零。

木楼样式怪异,层高极矮,多用推门。

一层的房檐挑出半丈,落在一圈木柱子上,形成了一个宽敞的回廊。

回廊的地面上铺着一层木板,擦拭得油光锃亮!

白衣面具人正跪坐在回廊的木地板上,身前放置着一张矮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

一双木屐脱在廊下,一串风铃挂在檐角,微风吹来,叮当作响,音质十分的悦耳!

见着李余年,白衣人隔着院子,招手示意入座。

没有迟疑,李余年径直来到回廊下,脱下鞋子,盘坐在矮桌前。

白衣人一手挽住长袖,一手端起瓷壶。手背白皙,手指修长,兰花指微翘,指甲盖上染着淡粉色的彩影。

一盏茶倒七分满,冒着热气。

“李余年,我们是老朋友了。”白衣人开口说道。

声音轻柔,却是一把男声。

李余年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内心泛起一阵厌恶。

“在下今日刚入京城,并不认得阁下。”

“呵呵呵。”白衣人掩嘴而笑。“咱们可是交手两次了。”

李余年双手握拳,猛地站了起来!气势外放开来,身体戒备,闪起一瞬金芒!

“扶桑人!”

“这里是京城,扰乱治安是重罪。稍安勿躁,我是来谈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