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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夕阳下的武夫(1 / 2)

南瑄国是一个纯粹的佛教徒国家,国民中信佛者十之八九。

南瑄国的男人一生必须落发一次,进入寺庙吃斋念佛。时限没有具体要求,少则几月,多则几年。比如阿难寺里的小沙弥们,大多还是会还俗的。

当然也不乏彻底皈依佛门,一生与青灯相伴的,比如像盛温这样的正规和尚。

他们一天只吃两顿,早上和中午。过午不食,饿了只能喝水,这是和尚们普遍清瘦的原因。

不似中原的寺庙会刻意囤积粮食与财物,作为生存的依据。这里的和尚每逢饭点儿,会去附近的村庄或城市化缘。

民众早早地在路边等候,奉上准备好的斋食,被拿走的越多反而越高兴,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一份功德。

和尚在南瑄国的地位很高,盛温一路上不停地接受民众的拜见,其中不乏一些穿着体面的官员。

据说即便是国王,见到天龙寺的住持大师,也要五体投地,匍匐着拜见。

一路南下,地势渐渐地降低。

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两旁是水汪汪的梯田,嫩绿的稻米秧苗开始抽条,生长得格外茁壮!

四周山清水秀,古朴自然。

远处的翠绿间,点缀着一座座白色,金色,形状各异的佛塔,青烟缥缈,梵音缭绕。

一路行来,民风勤劳质朴,佛寺随处可见。仿佛整个国家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状态,到处一片祥和!

李余年在集市上买了两匹马,个头实在小得可怜。好在耐力极强,善行山路。

因为鲜有战争,南瑄国不怎么见城池,多是以部族为单位聚居在一起。即便是有城池,也只是象征性地围着一圈土墙,大有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意思。

守军更是少得可怜,除了手中的长矛,穿着与百姓无异。守城外,还兼顾着城内的治安。

这要是让寇准那小子来,大概八百人就能平推到都城了。

行程过半,一派祥和的田园画风突变,路上开始出现四散的流民。一张张憔悴的面孔上写满了悲伤,绝望与无助。

李余年虽不通语言,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类似的表情,曾经在营州流民的脸上见到过。

“他们说密岗城被围住了,周围全是天竺的蓝衣僧兵。”

“天竺不也是佛国吗?为什么会入侵南瑄国?”

盛温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娓娓道来。

佛教徒起初是一个完整的僧团,有着严格的等级结构和戒律。其中,以天竺东部的“吠舍离”和西部的“摩偷罗”,这两个地方的僧众最为集中。

后来,吠舍离的僧众私自实行了背离原有戒律的事情,被摩偷罗僧众知道后,提出了严重的抗议!

最终通过双方集会辩论的方式,认定了吠舍离僧众所做的十件事情属于非法,必须禁止。

但是吠舍离僧众并不认同这个裁决,他们认为这个决议是由有地位的上座长老们所决定的,并不符合广大僧众的实际需求。

于是他们退出了原来的僧团,另起炉灶自行制定自己的教义和戒律,由于他们人数众多,被称为“大众部”。

佛教由此一分为二:“大众部”和“上座部”。

几千年来,“上座部”几乎还保持着原有的教义传承。但“大众部”却演变出了众多的流派,在中原广泛流传的就属于“大众部”。

世人习惯称大众部为大乘佛教,称上座部为小乘佛教。

“而我们南瑄国信奉的就是上座部。”

“所以你们虽然都信奉佛教,教义却是大不相同。”

“是的,大众部的教义流派多种多样。这支蓝衣僧众来自天竺南部的乐支部落,他们信奉佛咒可以解除破戒带来的业果,所以攻击性非常强。”

“他们人很多吗?”

“具体人数不知道,但必然不会少。因为他们会时不时地劫掠周边的百姓,强迫他们信奉自己的教义。”

李余年唏嘘不已,堂堂佛国居然还有这种教派。

一路上的流民开始逐渐增多,二人逆着人流快速前进。

在翻上一座青山后,二人终于看见了一座平原城池,密岗城。

四方的城池,长宽大约八里,比幽州关外的平冈城稍大一些。城墙高耸,算是一座比较正规的城池。

城内佛塔林立,尤其以城中心的一个佛塔最为高大,连城墙四角的箭楼都是佛塔的形状。

两条河流自北向南流下,在它的身旁交汇,变成了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

天惠河,是贯穿南瑄国南北的母亲河。

黑烟滚滚而起,一场攻城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蓝色僧兵分成四个方阵,正对密岗城的四个城门同时展开攻击。无数架天梯挂在城墙上,不断有人爬上了城墙,惨烈的厮杀无处不在。

看架势,蓝衣僧兵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李余年凝聚目力,问道:“南瑄国士兵们穿的是什么盔甲?”

“藤甲。”

“好家伙,这要是一烧,不是死一片吗?”

话音刚落,一架投石车向城墙上砸出一记桐油弹,火光冲天而起!

逃避不及的藤甲士兵瞬间被烧倒好几个,凄厉的嘶吼声,离得这么远都能听得见。

想起刚经历过的幽州守城战,顿时感觉眼前这些人也太把战争当儿戏了。

突然,密岗城的南城门被攻破了!

蓝色骑兵呼喝着冲入城门,一路上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一条黑蛇缠上了盛温的腰身,紧接着,双脚离地,一股巨力拉拽着他飞离山巅!

“啊!啊!!”

盛温的身躯像一个风筝一般,被拖在李余年的身后。

脚下是几百丈的高空,呼啸的狂风从耳边掠过,绛红色的僧袍随风拍打着,猎猎作响!

不一会儿,盛温降落在城中心的一座大佛塔前,周围坐满了红衣寺僧,正埋头大声念着佛经。

一个身着白色铁甲的七尺汉子领着百余名持盾步兵,守在正门处。发现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陌生人,一边呼喝着,带着几个步兵围了上来。

“盛温,翻译!想活命的话听我指挥,把人全部叫到这个院子里来。”

盛温连续挣扎了几次都没站起来,腿依旧是软的,只得坐在地上翻译。

马蹄声越来越近!

那铁甲大汉依旧惊疑未定,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来解释是解释不清的了,李余年张开右手,一把长戟握在手中。一手拨开大汉,拖着长戟飞奔出去。

左手一握,黑色短剑在手。

一骑魁梧的蓝色僧衣出现在视野中,他身后的马蹄声轰鸣而来,足有四五百人!

尊者,金刚?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余年纵身高高跃起,身躯在空中扭转,手中长戟横扫而出,画出一道银色的匹炼!

魁梧僧人连人带马扑倒在道路上,血花炸开,一人一马被分成了四大块!残肢与内脏随着血液随意地抛洒在路上,场面触目惊心!

脚下疾点不停,抬手间,一道道白色和黑色的半月形寒光,在李余年的身旁绽放!

血光一路炸开,不停的有骑兵倒向两边的地面上。

李余年像一根钉子,从蓝色的骑兵的箭头部位钉了进去!

白甲大汉看着远处魔神一般的年轻人,惊得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回过神,举起一个号角,用力地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