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下刻,见月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本正经道,“老爸老妈注意安全,老爸开车慢一点!我去吃饭啦!”
说罢,她便自顾自的进了厨房,身后的二老相视撇嘴,女儿阴晴不定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
“你一会儿还要出门画画吗?”月母冲她的背影喊道。
“出!最后一天了当然出!不然啊…”已经在餐桌前坐下的见月一顿,悠然地瞥了眼父母,“开学之后一定又会有人阻止我画画,说我耽误学习balabala…”
见月没每到暑假,便会一日不差的出门写生,画画仿佛成为了她生活中固定的一部分。家附近就有一个很大的公园,每天都能画得不重样。
然而上学期间,她的这一爱好就会被各种理由制止下来,尽管如此,只是作为爱好的画画,见月也很有志气的让其超越了专业水平,她的房间,也因此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状、奖杯。
二老拒绝女儿以爱好作为主攻学科,并且希望她的将来也能像他们一样,为外交事业作出贡献。见月也听话,从不忤逆二老的意思。
“早点回家哈,我们今天说不定会在你高叔叔那过夜。”声音来自体态丰腴的月父。
见月一面往嘴里塞肉,一面冲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还来回晃了几下。
晚间十一点左右,见月结束了这个假期最后一次的释放真我,之所以这么晚,是因为她还跑去附近的夜市街,吃了今日的第四顿。
见月走下公交,身后背着满载而归的画架,走入了通往家的巷子。
公交车站距离她家还有一定距离,步行时间大概在7、8分钟左右。她就像往常一样,戴着耳机,哼着小曲,不间断的在小路上跟着旋律来回蹦跶。
见月像往常一样闭上双眼,准备开启她特有的走夜路模式,不仅视野清晰,还能知道自己周遭的动向。
然而,五雷轰顶的感觉在下刻袭上脑门。
闭上眼睛的她,什么也看不到了,就跟常人闭上眼睛时一样。
她因为过于错愕停下了脚步,在原地睁眼闭眼的重复了好几次后,结果依旧。
小时候她就以为,每个人闭上眼睛之后都跟她一样,可以看到别人、看到自己,甚至是身边更远的人和物。上了小学,她开始接触更多的朋友,才知道原来别人和自己是截然不同的,她觉得这感觉糟糕透了。对于这一不知为何存在她体内的变数,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月父月母。
见月有些茫然自失的看向天空,月亮正圆,亮得有些诡异,但是眼前一闪一闪的路灯,好像显得更加可怕一些。
她收回视线,两眼空洞的望向前方,此时的心情好像意外地没有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