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城头上的宁州判官经过认真的考虑之后决定还是不将这群形迹可疑的官兵给放进城里,毕竟这万一要是贼寇假扮的他们的脑袋当场就得搬家。
于是这宁州判官便对宁州吏目说道:“将这关防还给那叫艾什么的,告诉他们说本州城下住不了这么多官兵,且城中粮草不足请他们去府城就食吧!”
那宁州吏目一听这话脸上就露出了为难之色对宁州判官说道:“大人,那城下的艾总兵说在他们身后有好几万贼寇在追着他们,如果宁州城没有重兵把守的话必然陷落,万一这艾总兵说的要是真的呢?!”
“所以属下还请大人开城门放官兵入城协防,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糊涂!”
一听吏目这话宁州当场就怒喝了一声。然后紧接着便对吏目呵斥道:“你也不想想看,万一这帮官军是贼寇假扮的你就这么放他入城,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这么多年来陕西三边因贼寇假扮官兵袭破的城池还少吗?!”
“再说了,这帮人即使是官兵你放他们入城和放贼寇入城有什么区别?!那贼寇在城中烧杀抢掠这帮官军就不会干了?!”
这宁州判官说的也非常有道理,如今的明军的随着军阀化越来越严重那军纪比之过去更为败坏,过去明军烧杀抢掠只是以小组为单位偷偷摸摸的干,但现在已经是明火执仗有组织有纪律的干。
这宁州判官是庆阳府的本地人,他要是真的放这帮官军入城祸害的话,保不齐就有遭了殃的老百姓为了泄愤去挖他家的祖坟!
如果被贼寇攻陷的话相反还不会这么祸害老百姓。
再说这宁州判官也不担心这宁州城会再次沦陷,他的家眷已经转移到了庆阳府城,且他去年在宁州城破之后溜出去过一次,再来一次他相信自己还能跑出去。
于是这宁州吏目便派人从城门楼子上下去将关防还给在城外等待的艾万年。
...
此时的那宁州城南门外艾万年、柳国镇、王锡命、刘成功这四个官军将领正骑在马上眼巴巴的看着城上的宁州官员。
但他们等来的是一名胥吏将关防还给他然后告诉他去庆阳府就食,这气的艾万年当场就一刀砍死了这名胥吏。
随后艾万年他们几个就骑着马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商量该怎么办。只见那柳国镇唉声叹气的对艾万年说道:“艾兄,咱们营里的粮草只够坚持两天的,此去庆阳府虽只有一百多里地,可万一到了庆阳府那帮文官不能及时给咱们提供粮草怎么办?!”
“这两天虽然咱们急行军每天能走一百里地,可您也知道这弟兄们也不是铁打的人,再这样搞下去必然是要出乱子的。”
“所以咱们现在必须得想办法搞到粮草才行!”
这艾万年、柳国镇他们也不是没有在乡下去打劫老百姓的粮草,可西北闹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没有几个淳朴的老百姓。
他们派出去的打粮队甚至都被那些结寨自保的老百姓给杀了,等他们带着大部队过去报复的时候,那群老百姓早就带着家当窜到山里去了。
虽然这乡下的豪强堡寨也是不少,如今的官兵对这帮士绅豪强也没有像过去那么畏惧,但此时贼寇就在后面追着不放,他们要是去打堡寨筹集粮草的话必然会被在身后的追击的贼寇连撵上。
所以这样一来就造成了官军目前的窘迫的情况。
这农民军的机动性远强于官军,但就是不一口气追上官军打一场大仗将其歼灭的原因就在这里。
农民军只需要将官军的力气耗尽粮草耗尽之后自然就不攻自破,所以并没有去和官军拼个两败俱伤。
柳国镇这话一出,一旁的王锡命瞧着那破败不堪的宁州城墙咬着牙齿说道:“艾兄,只要您发句话,兄弟我今天晚上领人将这宁州给偷下来,到时候咱们在城中筹集粮草再做打算!”
如今这在场官最大的就是艾万年,虽然大伙们都不听他的,但是背锅还是得找他,所以这王锡命就撺掇艾万年偷袭宁州。
王锡命这话一出把这几人都吓了一跳,这官军攻打自家的城池跟贼寇有什么区别?!
这艾万年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来这王锡命是想让他背上这口黑锅然后他们几个得好处,于是艾万年摆手说道:“不行!这事要是泄露出去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王锡命听后两手一摊便对艾万年说道:“艾兄,如今咱们各营的粮草都不多了,如果再要是筹集不到粮草的话,那
“您应该也清楚,这年头兵匪一窝,这帮吃不上饭的弟兄必然转头去做贼!此消彼长之下咱们拿什么去维持局面?!”
这王锡命说的也是实情,官军由于粮草短缺的问题一直都实行配给制,首先保证家丁和军官的粮食供应,然后剩下的一点残羹剩饭就是那帮营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