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应了,太后又絮絮道:“永珹的嫡福晋与两个庶福晋都是要挑起来了的。永琪虽说这么些日子糊涂,叫那小燕子迷得没了心智,然而毕竟是我皇家子孙,断没有总叫那妖精迷了的,只要那妖精恶咒没了,一下子便好了,又是哀家的好孙子。嫡福晋与一个侧福晋是要选的,家世什么的且先不谈,你们细细看看,那永琪的嫡福晋却定要是个厉害能干的,管叫不能让那疯魔的小燕子闹腾了永琪的地方儿,至于侧福晋定要是个颜色好的,叫永琪分分心,指不定就好了。永瑢是个稳重的,倒是可以先两年定了嫡福晋。至于永璇,年龄还小,便瞧着侧福晋给指上一个也是好的。你们都是嫡母庶母,都是有些眼光的,瞧着孩子们情况再给添上一个两个格格也是可以的。”
在场的都是有些头面的妃嫔,对着下面的皇子们自然是有打算的,一听老太太这话算是吃了定心丸,一时都高兴起来。
老太太抿了口茶按了按嘴角,这才瞧着一直悄悄的与十一十二两个小的说些功课的璕珎,笑道:“你们都瞧瞧,永璋这哥哥做的,竟是比先生还叫两个皮猴子管教的服帖。”
众人闻声都低低的笑,皇帝只听着女人们说话不插嘴,笑得别有深意自顾自的寻乐子剥葡萄吃。瞧着现下这意思,终于是要说到璕珎了,便是微微一挪身子,顺手将手上剥好的一粒晶莹剔透的果肉塞进璕珎嘴里。
底下女人们便是说任何话,同任何人说话,那精力也是一直注意着皇帝的。眼见皇帝喂了荣郡王吃食,顿时恨不能坐在那里的是自己才好。从来只有她们巴巴的伺候皇帝,哪里见过皇帝伺候过谁的,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璕珎之前听了太后的话想到恐怕要说到自己的事了,正是心不在焉的时候,皇帝往嘴里塞了果肉便下意识吃了,见了他递过来一张帕子,乖乖的擦了嘴递回去,这才瞧见是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皇帝,顿时脸红了,讷讷着喊一声父皇。
太后瞧着以为是这孩子害羞笑起来,底下纯妃悄悄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了然的掩着嘴笑道:“永瑆永璂,今儿功课可是还没有做,快到晌午了,先回去把功课做了。你们皇祖母今日是备了膳的,做好功课回来正好赶上。”见两个小的听话的应了又对着一众公主格格笑道:“丫头们陪着站了大半晌该是累了,都出去走走,时候到了回来用膳。今儿这膳食可是太后亲自下的单子,可是记着你们的喜好来的。”众家姑娘自然知道有些话要说,便是纷纷赞了几句告了辞。
太后只同姑娘们以为是皇后怕着永璋羞了,便由着皇后将一众小的都支了出去。这才笑道:“行了行了,方才弟妹们都在,永璋不好意思了,现下只有咱们做长辈的在,永璋且自己说说,喜欢什么样的,皇祖母亲自给你做主。”
见太后兴致高,永璋却是实在不好直接说出口那拒绝的理由,欲言又止了许久。纯妃见了儿子为难,忽的起身出列,对着太后皇帝一跪。
璕珎心下一疼,便是忍不住要起身,被皇帝不着痕迹的拽住,悄悄做了口型‘没事’。心却是忽而平静下来,‘父皇知道了,不会叫母妃有事的’这样的想法来的突兀,却叫璕珎打从心底相信着,这才忍住了。
太后看了吓了一跳,忙叫桂嬷嬷去搀起来道:“纯妃这是做什么?哀家知道你操心永璋的婚事,只管放心好了,哀家自会随了永璋的心意为永璋做主的,快快起来。”
纯妃却是一磕头,道:“太后娘娘,臣妾有罪。”说罢又是一磕头。太后瞧着仿佛是真有事,摸不准,便也冷静了脸色叫桂嬷嬷给赐了座,正色道:“你且说说是什么事,今日皇帝与哀家都在,自是有数的。”
纯妃依言小心翼翼坐了,沉默片刻,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这才道:“臣妾求太后娘娘收回成命,永璋,永璋却是不适宜娶妻的了。”
太后一惊,喝道:“这是什么混账话?怎么就说哀家的乖孙不适宜娶妻了。”
纯妃一听又要跪,太后摆摆手这才坐稳了,颤声道:“臣妾有罪,未曾照顾好教养好永璋,叫永璋坏了身子,这往后,往后怕是子嗣艰难的。这……”说罢自己想起也是悲从中来,止不住的落泪。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是叫太后白了脸,端不住手中茶盏摔了,这才回神,怒喝一声,“放肆,纯妃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子嗣艰难,哀家的孙子福气天大,怎么会子嗣艰难,谁叫你说的这般胡话。”
太后这是惊了,不仅纯妃,一众妃嫔并着脸色苍白的璕珎也是沉默的跪了下来,只等太后怒气稍平。
皇后见了纯妃颤抖着身子红着眼,知道这样的事情便是纯妃知道,此番说起也是伤心,便是出声道:“母后息怒,此事,此事却是真的。”
太后此时冷静了些,见纯妃可怜样子,皇后肚子显了怀还跪在地上,恼自己也是糊涂了,忙叫起。颤声道:“皇后,你且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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