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五刚离开没多久,连顾便出现在左如今面前。
左如今放下笔起身,“我还以为你要过两日才回来呢,你……”
她话没说完,连顾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来得安静而猝不及防。虽然最近这些日子他们独处时总少不了举止亲密,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左如今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哀伤。
她轻轻拍了拍连顾的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连顾的头低低的,几乎埋进了她的肩窝里,“今儿,我们成亲吧。”
左如今一怔,“你的禁令解了?”
连顾迟疑了片刻,“我现在可以和你成亲了。”
他这顾左右而言他的回应非但没让左如今高兴,反而更加怀疑起来。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认真看着他,“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你可以和我成亲,是因为禁令解了,还是因为你自己不想再遵守那个禁令了?”
连顾就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住她,沉沉闭了闭眼,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左如今想了想,走到门口低声吩咐了几句话。没过多久,小棉便送来一壶酒和几个小菜。
侍从们全都退去,只剩下他们二人,左如今拉着连顾坐下,“凡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喝点酒,你也试试看。”
“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少喝一点,无妨。”
连顾没再说什么,一声不吭的连喝了好几杯。
他上一次喝酒还是在司使府的后院,那时候,他心绪平稳,喝不出这东西有什么滋味,也不懂为何几口酒下肚,就能让人开始哭或笑。今日再喝,却隐约觉出一些别的味道,那清冽的凉意入了喉,像是隐入了什么幽远的梦境,把沉闷的心事和委屈都一并唤醒。
虽然他的头脑还清醒着,但似乎明白了“醉”这个字的意思。
他醉了,心情苦闷,目光萧索,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迷茫无助。
他看向左如今,她的目光也已经开始迷离,显然也醉了。
不知是谁挪了位置,两人莫名其妙的坐到了一起,她明净美丽的面孔近在咫尺,看着他的目光中隐约有些心疼,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暧昧。
她伸手去抚他的脸,连顾握住那只手,凑得更近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叫着她,“今儿,今儿……”
左如今轻声问他:“连顾,你真的想和我成亲吗?”
他眼底微红,“想。”
“那你的禁令呢?你的禁令所守护的那些东西,你都不管了吗?”
连顾的呼吸一紧,却没回答。
“只要你说不管,我们今晚便同寝,明日天亮,我就昭告四境,说你是我的夫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