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削(2 / 2)

前此所谓“未几疾病,文明太后乃遣还家为尼”及“素疹痊除”云云,不过史家为文之隐笔耳。

固如唐帝之曾谓褚遂良曰:“卿比知起居,书何等事?大抵于人君得观见否?朕欲见此注记者,将却观所为得失以自警戒耳。”遂良对曰:“今之起居,古之左右史,以记人君言行,善恶毕书,庶几人主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唐帝曰:“朕有不善,卿必记之耶?”遂良曰:“臣闻守道不如守官,臣职当载笔,何不书之?”

刘洎进曰:“人君有过失,如日月之蚀,人皆见之。设令遂良不记,天下之人皆记之矣。”(《贞观政要》卷二十八文史)

唐帝又曾谓房玄龄曰:“朕每观前代史书,彰善瘅恶,足为将来规诫。不知自古当代国史,何因不令帝王亲见之?”玄龄对曰:“国史既善恶必书,庶几人主不为非法。止应畏有忤旨,故不得见也。”唐帝复曰:“朕意殊不同古人。今欲自看国史者,盖有善事,固不须论;若有不善,亦欲以为鉴诫,使得自修改耳。卿可撰录进来。”(《贞观政要》卷二十八文史)

帝王言如此,史家能何为耶?大抵执笔者至此,少有能坚己之意者。难免隐笔者。媚娘轻喟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