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2 / 2)

“可以摸一摸吗?我这里有菜叶~”

“姑娘,若是下了小兔子,可以送奴婢一只吗?奴婢好喜欢的。”

丫鬟们围在笼子前,七嘴八舌地恭维讨好容蘅。容蘅笑眯眯的,一一答应。这些丫鬟都是老太君房里的,从前都不怎么同她说话,现在仿佛是换了个人,仿佛从前刁难嘲笑容蘅的不是她们。

人啊,见风使舵,变得倒快。

“蘅姑娘,快来试衣。”

明日要去吃喜宴,老太君早早就请了裁缝来府里,为容元绫和容蘅做了一身衣裳。裁缝已将做好的衣裳送了来,老太君便令两人试衣。

一套金庭留仙裙,一套清庭月华裙,上身着绫罗短襦,腰带具是雪缎悬玉,并两人各自喜欢的香囊。老太君又额外打了两套首饰,金的,银的,玉的都有,连手上戴的戒指儿都备齐了,并外出用的茶水器具。因容元绫有了,是以只备容蘅的一套。

容蘅因为年纪尚小,发髻多梳双髻,也就是俗称的“包包头”,只需要戴缎带儿和珠花便好。老太君遂让针线房的人赶出花色不同的缎带,买了新的珠花,供容蘅挑选。容蘅挑了,剩下的便收起来,留待以后用。

待试了衣裳,容老太君看过后,满意地点点头。容元绫自是不必说,好衣裳多得数不胜数,再加上近日心情不好,是以任人夸赞,却并无欢喜之色。容蘅则看着镜子发呆,良久才脱了下来,叫人拿去挂熨保养,待明日再穿。

晚上,华月悄悄在容蘅耳边道:“姑娘,奴婢觉得,你穿得那套月华裙,真的太美了。方才老太君在,奴婢不敢说,但奴婢想,若是明日你去参宴,肯定会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的。”

容蘅听了,心里自是美滋滋的,伏在枕头上出神。其实她一直都觉得容蘅皮相不错,淮安侯和温姨娘都是皮相极好的人,生出的女儿自然也是美人胚子。美,是一种非常好的武器,她自信自己是不会用错的。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吓了华月一跳。

“华月,去把帕子拿来!”

容蘅口中的帕子,是她正在学习刺绣的帕子。华月拿了针线篓和竹绷过来,有些担忧地递给容蘅。容蘅穿着雪白的寝衣,很是专注地看着画纸。她挑的是仙鹤。振翅于飞的仙鹤寓意极好,又大方又妥当,与缠绵的鸳鸯决然不同,容蘅自信不会绣出水鸭子来。

一时又开始穿针引线,直穿了灯花儿老长,还没穿进去,反而扎了好几次手。麻麻的疼,她蹙着小眉头,把手指放在口中吮了几下。华月见了心疼,道:“姑娘,让奴婢帮您穿线吧,您从来没做过绣活,一时找不到针眼儿也是有的,慢慢来罢。”

容蘅却不服输,仍在试着把细细的线穿过那小小的针眼,口中又道:“这会儿已是慢慢来了。今天穿针学不会,让你代劳,那明日压针,引线也不会,难道你也要代劳吗?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我眼下学会了,日后就不愁了。你真想帮我,就教会我。”

华月无法,剪了灯花,让烛光更亮些,而后教着容蘅如何穿针引线。不知为什么,这次学刺绣,全无杂思,也不急于求成,而是一步一步:“其实绣东西很简单,一针带一线,绣完一处就脱出来看整只仙鹤,才不会出现偏差,误针。就算出现误针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改针……”

华月教她稳稳当当,不急不躁,反而更容易学的进。

想想之前什么也不会,就拿着针往帕子上扎线,又总是急急忙忙地绣轮廓,也不精修,还怪绣娘教的慢……也难怪绣娘会被她气晕。

学到老太君那边来人来催,容蘅才打着哈欠往床上钻,以往躺在床上总会想起很多事,辗转反侧,现在绣累了,很快便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清晨,容蘅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饭就开始准备。容元绫也过来了,装扮得甚为华美,只是神态仍是淡淡的,不怎么有精神。老太君又问了好几句,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私底下对容蘅道:“蘅姐儿,你平日跟绫姐儿在一处,可知道她与鄯哥儿……”

容蘅睁着纯洁无暇的大眼睛,十分无辜地看着老太君,十分认真地听着。

老太君说到一半,自觉这话不好,便住了,笑着摸了摸容蘅的包包头:“没事,去玩吧。”

容蘅点点头,跑到一边去看丫鬟们预备出门的东西。茶炉子,靠背,清心丸,香囊,团扇,冰碗,另有送的礼物,用一个个大锦盒装着,甚是气派……

只是看着看着,容蘅却叹了口气。方才老太君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颇有些让人心疼。毕竟年老的祖母,不懂孙女的心事,已经足够让人着急了,孙女还因为心事重重,连话都不肯说,更是急上加急。老太君和容元绫到底隔了一辈,很多话,是不能分享的。就连问人,都还要避讳着,这般年岁,真是难为老太君了。

半柱香后,车队启程。

一个小丫鬟抱着锦盒,马车摇摇晃晃,她也跟着摇摇晃晃,似是拿不稳。忽而马车颠了一下,那小丫鬟一个前扑,手中的锦盒啪得摔了,里面的帖子摔了出来,险些砸到容蘅。小丫鬟吓了一跳,立时招了大丫鬟的骂。那小丫鬟哭哭啼啼去拾东西。

容蘅捡起脚下的帖子。沉沉的,翻开来看,是庆祝府里添丁的贺帖。只不过,里面有一个字眼引起了容蘅的注意。她仔细看了一遍,小脸刷的一下白了,转过头就问容元绫:“绫姐姐,我们今日去的,是哪个府?”

*

府前的朱红大门大开,迎接往来宾客,车马流连,欢声笑语。

府后,亭台楼阁,假山水榭,随处可见。

雪白的一段藕臂,细白的手指,柔弱地抓住假山上一块凸起的石头。

“啊,嗯,啊啊——爷,轻些——啊——奴婢受不住——”任是用帕子死死捂住嘴,那破碎的,娇俏的声音,随着粘腻的水声,悄悄溢出。

“轻点?爷的小嘴儿,依你,这样呢……”男人说话声急促又雄浑,更加剧烈的肉、体撞击声,让那自称奴婢的女子更是发出旖旎的娇声。

女子劝不住,娇、喘连连道:“爷,您,您快些吧,啊,啊,今日是您和夫人重、重要的日子,别、别为奴婢脏了身子。奴,奴还要去、啊啊,啊——去伺候,嗯,伺候夫人呢……”

“今日确实是爷重要的日子……不过不是和夫人……是和你。”女子越是推拒,男子就越是情动,下身更是粗、大几分。大掌死死掐住女子的水蛇腰,狠狠进入,那柔软销魂的滋味,只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唔嗯——”

蝉声如雨,顷刻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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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