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陈夫人临死还有这个本事，那到底是什么誓？姨娘，你快告诉我！”容元婳登时起了兴致。
听了女儿的话，兰姨娘想起陈儒敏，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笑不露齿，端庄娴雅，心思玲珑，口齿爽利。这是别人对陈夫人的印象。
陈夫人在死前，能让一对美鸳鸯生生决裂，本事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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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该安歇了。”玉妈妈拿着烛台进来，见老太君仍卧在榻上沉思，便放下烛台，小心劝道。
老太君坐在榻上，面前跪着一个总角的小丫鬟，正捶着腿。夜深了，小丫鬟十分困顿，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有一下没一下捶着，脑袋犹如鸡啄米。玉妈妈拍醒小丫鬟，让她去睡，小丫鬟求之不得，揉着眼睛退下了。
老太君手里拿着一串紫檀木佛珠，慢慢转动，闭着眼睛，养着神，不知在想什么。
“蘅丫头睡了？”
“蘅姐儿玩累了，早早就睡下了。”玉妈妈回道，然后自己慢慢蹲下去，为老太君捶着腿：“今日送侯爷，站了这么久，老太君腿一定很酸，所以睡不着觉吧。奴婢为您捶一捶，去去酸痛。”
主仆二人许久没说话，只听着烛花一爆，偌大的红烛，已烧去一半。玉妈妈见老太君只是闭着眼睛，也不好开口，正踌躇时，还是老太君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君您。”玉妈妈笑了笑，手里用了些力度，捶的老太君舒服些了，才道：“今日府中到处都在传温姨娘与侯爷见面的消息，奴婢心中想着，侯爷既然肯见温姨娘，怕不是要回心转意了？”
老太君听到“回心转意”四字，微微撩了撩眼皮，半世混沌的双眼看着燃得正烈的蜡烛，手轻轻一摆，佛珠发出清灵的撞击声。玉妈妈遂停下手，扶着老太君坐正，又端了碗茶，伺候老太君喝。
老太君回想到那凶险的一夜，叹息道：“陵儿糊涂啊。”
烛火越发燃得高了，火焰幽空，玉妈妈拿起小剪子，“嚓”得一声，剪掉了烛花。
烛光忽明忽暗，一个倏忽，长直稳静，默默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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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要写女主娘和侯爷的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