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了?”
长孙冲只觉得长乐的声音仿佛都分成了三个,如同魔音一般,由远及近,而后又缥缈无踪。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
一阵天旋地转,长孙冲仿佛看见眼前的圣像对自己笑了一下。四周的墙壁也开始动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声音穿过夫子庙,涌入脑海之中。
“况儿,该起床读书了。”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恭喜老爷喜得麟儿,夫人母子平安!”
“孙冲,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求上进,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下贱?”
无数光影再现于长孙冲的脑海,操戈斜弩的武卒,横眉冷笑的女子,郎朗读书的幼童,高楼广厦,航天飞机...
眼前一黑,长孙冲便晕了过去。
....
“哥哥...你醒醒啊。”
长孙冲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唤声,由远及近,却又听不真切。
长孙冲试图睁开双眼,却感觉头痛的要裂开了一般,浑身用不上力气。那些画面还在脑海中不断循环,好像过了一万年后,终于一片漆黑,又一次昏了过去。
当长孙冲眯着双眼适应光线的时候,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支起手臂试图撑起身来,才发现房间里影影绰绰的站不少人人。
眼泪汪汪的长乐、长孙无忌、元氏还有自己的两个弟弟...
长孙冲勉强咧开嘴,想要笑一笑安慰众人,却发觉嗓子干涩仿若朽木,充满了铁锈的味道。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苏醒之后必说的话,
“水...”
长乐急切的蹬蹬蹬跑到桌子前,拿一杯温水过来喂长孙冲,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哥哥,你没事了吗?”
“没事了,长乐莫哭,妆花的像小猫了。”
长乐还是抽泣着说道,
“哥哥,你都昏迷三天了,太医也瞧不出是什么毛病,只说你七日之内不醒,便永远醒不过来了。”
元氏也靠过来担忧的说道,
“冲儿,你这次又发病了吗?”
“不是,孩儿只是一时思虑过甚而已,没什么大碍。让母亲担心了。”长孙冲强挤出一个笑脸,宽慰着眼前的家人。
过了好一阵,长孙冲才哄走了一家人,一个人静静地在屋内闭目养神。
我...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