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子果出现在她眼前,任微说:“头太矮了!”刘子果马上给任微垫了枕头,并问:“饿吗?渴吗?”任微点了点头。
这时任妈妈说:“小米粥有些凉了,我去打些开水烫一烫,马上好啊!”
任微问:“我的眼镜呢?”刘子果拿出眼镜并帮任微带上,任微看到父亲背着手局促的站在床尾,他没有说话略微弯着腰,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脸。
任微不敢对视父亲关切的眼神,转头看着刘子果,当看到刘子果眼中的红血丝时,她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刘子果忙用毛巾给任微擦眼泪:“不哭,没事的,不是大事,一周就能出院了,出院了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怎么样?”
任微点着头抓着刘子果的手,这时任妈妈进来了,任微赶快破涕为笑说:“你们都站着干嘛?坐啊,爸、妈,你们累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任爸爸终于没忍住问:“任微,你还疼吗?”任微大声的回答:“不疼,竟然不疼,现在的科技科真是发达,哈哈哈。”
虽然在她大声说话的时候扯着胸右侧的刀口很疼,但任微仍然忍着疼笑着。任妈妈说:“那就好。”
任微喝完了粥,催着老公带着父亲回家休息,两个男人走后。任妈妈怯怯的又问了一遍:“你疼吗?昨晚刚手术完大夫不让睡觉的时候,你总喊疼。”
任微惊了一下,咧开嘴笑着说:“不疼啦,你别担心,昨晚疼现在已经不疼了!来我床边躺一会吧,妈,你也累了。”
任微偏着身体,脚边让出了很多的地方,任妈妈躺在任微边上,估计是累坏了,一会就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任妈妈照顾任微的饮食,任爸爸配合。刘子果家里医院之间跑跑腿。刘子果每天都能回家安稳的睡上6、7个小时。多年后任微仍然深深的自责,那时真是委屈了自己的妈妈,自己有了孩子后,真是对自己的父母考虑不周,那份愧疚一直留在任微的心里。
手术后第七天,刘子果给任微拿来了新的睡衣睡裤,任微刚想问:不是马上要出院了吗,为什么换衣服?没等问出口,刘子果便说:“单位领导问了我最近总请假的原因,我说了你的病,单位领导很重视,说要来看看你,他们来了你可以不说话,冲他们笑笑,在床上躺着就行啦。”
任微低声说:“好。”生病后的任微更懦弱卑微了,她更害怕刘子果嫌弃自己。
任微换好新睡衣不久,刘子果就下楼迎接自己的同事及领导了,过了一会病房里来了11个人,每个人笑吟吟的走进来,跟任微和任妈妈打招呼,还有一位女领导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拉着任微的手说着很多安慰的话,任微感动的也掉了眼泪刚想说些什么,刘子果就打断了两人:“谢谢,陈主任!任微好很多了......”
听着他们对于任微来说陌生的客套对话,任微的眼泪最终也停了下来。11个人都和蔼的按着顺序说了安慰的话。他们自动站成两排,前排站了3个人,后排的8个人因为病房小紧挨着在墙边站着,时而看着任微和刘子果,时而看着前排3个说话的人,微笑着点头。
半个小时后,大家一起离开了,带来的水果、牛奶等礼物都放到了窗边。11个温柔又陌生的人走后,任微觉得自己哭笑的很累,就睡着了。
手术后第八天,刘子果办了出院手续,开车带着任微和任爸爸任妈妈回了家,任微回到家,看到女儿的时候开心的张开了双臂,但婆婆还是阻止了孩子要拥抱的需求,她跟孩子耐心的解释:妈妈身上有伤,过几天好了才可以抱。看着孩子时而高兴时而失望的表情,任微很难过!
两位老人住了两天就回了老家。4个人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时间飞逝,任微只请了14天的假,虽然伤口还没拆线,但还是像往常一样上了班,白天上班的时候任微很注意,晚上回家跟女儿玩的时候也很注意。
又过了十天,任微去医院拆了线,医生检查了刀口说没事以后,任微蹦了很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她回到家很开心,和女儿玩起了欢快的小游戏,晚上还和婆婆一起烧了红烧肉鹌鹑蛋。4个人吃完了晚饭又一起看了电视,久违的和谐氛围让任微忘记了手术的伤痛。
睡前婆婆带女儿去洗澡的时候,刘子果拉住任微的胳膊,来到了一楼卧房说:“任微,你该到时间化疗了,明天就跟公司请假吧,咱们去医院办住院手续,然后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