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江月儿直奔大房院内,先去找了母亲。
此刻,江星儿正吵闹要去见母亲,可田氏让她安生着。不让她进屋。
在院中无聊的江星儿瞧见姐姐回来了,高兴的跑前去:“二姐,你可回来了。四姐出事儿了,爹被叫到前院了。母亲还不同我说。”
江月儿边走边道:“你个小姑娘,打听这儿干嘛。”
江星儿一咧嘴:“你不也没出阁嘛。你听得,我听不得啊。”
“你十八啊?小屁孩一边玩去啊。”说着示意了下身后的春兰,春兰笑着停下了脚步站在江星儿面前拦着了她。
江月儿听得身后妹妹哼哼的两声。
田氏一见月儿回来,放下了拿在手中的盖碗,起身上前携着江月儿,边走边唉声叹气道:“你四妹得罪太子了。”
俩人坐到炕上,“娘,别急。慢慢说。”
“那太子不是纳了七个嘛,其中有个姓张的美人,前段日子怀孕了。这本是好事儿,可是不知文儿哪跟筋儿不对了。偏偏要招惹那个美人。那肚子里可是怀着龙种啊,还是头胎,想想得多重视啊。可你妹妹……”接着又是一阵叹息。
“江文儿怎么了?”江月儿忙问。
“来回话的丫头也没说清,只说文儿进了张美人的屋子后,不知同她说了什么话,张美人就大出血了。现在在抢救呢。”
“什么?”江月儿腾的起了身,这下事情大了。
太子是主上独苗,张美人又是头胎,不管是有人陷害,还是真的是江文儿所为,现在估计一概都倾向于是她做的了。
不论太子能不能饶过,德妃定是饶她不过。
“月儿啊,文儿这次的事儿往小了说可能不能再当太子妃了。往大了说,咱们怕是要跟着遭殃了。”
江月儿瞧见母亲脸颊旁,鬓角的发丝凌乱的垂着,是有多着急梳头,连这一缕发都没梳进去。江月儿帮田氏把发丝拨到耳朵后面,安慰道:“娘先别急,爹不是同三叔在商量嘛,咱们是世袭的伯爵,三叔还是武将,爷爷为南朝奉献了一辈子。不可能连咱们也都跟着受罚。指不定就是降了她的职。”
田氏面上依旧愁眉不展:“很多事儿你不知道,咱们这样的府邸,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是,咱们是世袭的伯爵不假。可伊川王还是王爷呢,主上的兄弟也能被贬斥,到死了,得病了才回洛。回来又怎样,不还是一命呜呼了。咱们这爵位都是虚的。可以带着爵位找个由头不让你在洛啊。哎,现在就希望啊,张美人没事儿。”
江月儿听得,才知道自己想简单了。只得道:“或许张美人吉人天相。等等看吧。”
“嗯。你祖母也找了几个妇科的黄金圣手,不知结果怎样了。”
“用不了多久。”江月儿望了望沙漏:“今天肯定有回音。不过咱们也得做最坏的打算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从来没觉得,过得这么慢。
直到晚饭时分,江月儿的父亲江昊翰还在正堂没回了,遣了人传话,留前院吃饭了。
不过大房这厢的饭菜,怎么端来的,还是怎么端走的。此刻,没人能吃的下了。
夜越来越黑,江府已排出几轮小厮前去打听了。
送去的十个大夫人被退回了八个,回来的皆摇头。
等到打更的报了子时已过。
从太子府回来的最后两个大夫,满头大汗,骑快马飞驰而来。
不一会儿,一个消息传遍了江府,张美人的孩子没保住,中毒而亡,张美人现在吊住了命,尚有一口气。
太子,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