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蓝这一场考的是会试,得了第一名的会元,放榜已过了几日,荣蓝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江月儿,而是被一群同考的学子拉去吃酒了。这里不单单有学子,还有部分的京官,会试第一,一般最后的殿试都不会差,只要不是作弊得的,接下来殿试三甲都是稳拿的,指不定一举得了状元。那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入翰林院谋得六品撰修的职位,这只是踏板,往后晋升的路将会一帆风顺。
荣蓝本想第一时间告诉月儿,怎奈上门找他的人不断。这期间,也有不少高官要定荣蓝为女婿。
江月儿先派人去放榜处看了,得到了荣蓝第一的消息。
等不及荣蓝过来,江月儿下午坐着马车去了勒马听风街。
等到了荣蓝府邸,开门的是个不认识的人。江月儿还当自己认错了门。
原来自从荣蓝中第之后,洛康一下给他派了四五个小厮看门护院。
江月儿说明来意,小厮答道:“我们爷被请到起源居去了。你报个名,爷明日还要赴别人的宴,看后日能轮上你不。”
江月儿一笑,看来现在的荣蓝还挺受欢迎的嘛。既然不在,那就去起源居找他好了。
此刻的荣蓝正在招待着同乡的官员。这些人在商量着给荣蓝找个住所,将他父母都接到洛阳来。
当然了,其中还有洛康这个好友,很多官员都是由他引荐的,这些人中,官职最高的当属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姜松恩。官职正五品。
他的女儿姜梦素如今芳龄十七,正是待嫁时。由洛康做媒,拉了荣蓝过来。正要说此事。
姜松恩直属吏部考功,官员业绩晋升都要通过他这一层,若是将来拜到他的门下,一年升两级都不是问题。荣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
起源居的圆桌上,姜松恩表明了自己的意向。
举起了酒杯:“荣会员啊,方才说的小女的事儿如何呀。”
洛康笑着给荣蓝斟满,小声道:“那姜梦素我见过,温柔贤淑,漂亮可人,不可多得的夫人呀。”说着胳膊肘碰了碰荣蓝:“赶紧的,最近见的几个这个最好了。抓住机会。”
荣蓝端起了酒杯,脑中映出江月儿那羞涩可人的模样,江月儿的父亲是六品,只与姜松恩差一级,虽然一个是吏部一个是礼部,他也明白这其中天大的差别。不过江家可是世袭的伯爵呀。
“那个……”荣蓝多有犹豫。
洛康看在眼中,知道这个兄弟心中想的什么,上次自己送江月儿彩绳他都不高兴。
“你不会还想着江家那姑娘吧?”
荣蓝见他说出来了,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洛康解释道:“就是江昊翰的女儿。”
姜松恩放下了举起的杯子,淡淡笑道:“看来荣会员还不知道江府出事儿了吧。前日主上一寄给你下令了,将他们都赶到福建鲤城。就这半月,都必须离开洛阳。”
“什么?”荣蓝诧异。
“你没听说呀。”姜松恩接着道:“江府的江昊武通敌,主上仁慈,没有杀他,不过将他们贬了而已。全府的人都被贬了。”
洛康笑道:“荣兄,那姑娘你现在再娶来,就是罪臣之子了,你现在只考了会试,殿试还没考呢,万一主上知道了,你竟然娶了江家的姑娘,于你的前途有何益啊。再说,江月儿那么胖,根本就配不上你啊。都说才子配佳人,我看啊,姜姑娘落落大方,着实是良配啊。你还考虑啥呢。”
“这……”
荣蓝有些动容了,仕途之路就在眼前了,他万万没想到,江府偌大的府邸一夜之间竟然被贬。
“听闻你父母的兄弟都在家务农?”姜松恩问道。
“恩。恩。”荣蓝有些心不在焉了。
“哎,父母养育一场不易啊,早点儿尽孝的好,不若荣会员接他们进洛阳。地方我来安排,荣公子只管专心读书,准备殿试。一般殿试在会试一个月之后,日子不多了,我看荣公子还有些犹豫,不若先不考虑这些杂事。先好好把殿试考了,争取高中状元,光宗耀祖,这才是正事啊。”
荣蓝一听,确实有理,儿女的事儿先放一放,不着急。本来想着会试能的三甲就足以,不曾想,竟然得了会元,既然如此,那就还有机会中的状元。
荣蓝心中的称在慢慢倾斜。
江月儿作为起源居的老顾客,她随口一问:“荣蓝可在此。”小二并不大认识荣蓝,江月儿想了想,“那洛康你总认识吧。他可在此?”
“哦哦。洛公子啊,就在阁楼上呢。您常去的那间房间隔壁,今日带着一个同他年纪相仿的公子,不知是不是您说的那个,好像还有姜大人也在。”
江月儿忙问:“哪个姜大人?”
“就是吏部郎中姜松恩啊。”
江月儿暗暗道,如今的荣蓝一举高中,请他的官员是越来越多了,想来他未来的仕途也会越来越好吧。打心底由衷的为他高兴。
“那我等他们。”
说来巧不巧的,在江月儿进了隔间之后,程墨修抱着大鹅又来到了起源居。
自从回洛之后,程墨修也是起源居的常客,这个常客很特别,每次来都抱着大鹅,所以店内的人对他都十分熟悉,不过他不自报家门,至今店小二还不知他是伊川王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