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不急嘛,偃师王府的银子就跟下雨一样啊,哗哗的再往外送呢。听闻啊。”八木打住了话,对着屋内伺候的丫鬟们摆手,让她们都出去。
程墨修淡定的拿着一本《传习录》,在认真的看着。见八木撵走了屋内的人,还当他有什么天大的消息要说呢,放下了书,反扣在桌上。
“怎么了?”
“爷,偃师王还给二房送去了银子,被咱们的人瞧见了。”
“哦?”程墨修冷笑着“偃师王也打上了我的主意了,不是让二房来害我,那就是让二房来留心我的举动了。那些个蠢人都不想想,若是我争皇位败了,会有什么下场,两个哥哥除非不姓程。”
“爷,您放心,如今咱们的院子,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二房的人我明日就全后换掉。”
“恩。”程墨修离开座位走到八木跟前,拍着他的肩膀道:“现在是最主要的时候了,院子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爷放心。”
“以前我顾及面子,她放在我屋的人我可以不管不问,可如今不行了,但凡有点差池,都要功亏于溃了。明日直接撵走。就叫那几个练武的小子来守咱们的院子,再派十人去母亲那里,看着坟冢,任何人去必须报备我这儿,否则不得见母亲。
“是,爷放心,我明日就安排。那爷?外面的人你不联络吗?”
程墨修淡定的摇摇头:“人多不一定管用,只得找能在主上面前说的了话的。对了,明日起,再派心腹去路府门口的茶楼上守着,每日都去,白天他见了什么人都要给我汇报。还有偃师王府,咱们这府邸门口呀,怕也已经有了。”
交代完这些,程墨修又回到桌前,把纸张铺开,一个个的写着:丁禄番、路也、偃师王、公羊志、水娘、德妃……
这一夜他睡在了书房,宣纸上的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先从太子的事情下手,程墨修另取了一张纸,在中央写了个大大的太子二字,那水娘怎么就笃定自己可以杀了太子而有所准备呢,这其中有没有人帮忙。如果没有的话,这个概率太低了,假设如果有,那么这些人会是谁?有谁那么恨太子,却也有胆量除掉太子呢?
在排除了一众人等,程墨修心中有了大概的人选,可惜如今无法验证了,春i楼已经被查封了,楼里的人全部都关了起来,而水娘的事儿也被朝廷掩盖了,没几个人知道太子是被妓I女杀死的,都还以为重病死的,毕竟,被妓i女勒死这种死法太丢人了。
现在还不能动,只能再等等,看谁会来找自己,哪些人能真正用的上。
最近的程墨修已经没有功夫练武了,整日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让人伺候。隔日就听见一个有脸的婆娘在那儿吆喝,“凭什么把我们赶走呀,老王爷在的时候还没这么做过呢。”
她的嗓门过于大了,吵到了屋里的程墨修。
院中的小厮护卫是八木在管,但凡不听话的,直接上手,没有一个不听话,该换岗的换岗,该走的都给了银子打发了。
而丫鬟仆人女子这儿都是由平日里近身伺候的上等丫鬟贡千来处理,贡千本是跟着老王妃的,老王妃见她手脚利落,人又十分的规矩,没那攀龙附凤的心思,在她小时候便赐给了程墨修。她在府里众丫鬟婆子们也是给点面子的。
只听得贡千道:“如今爷想肃静清修,要不了那么多人,爷也是开了恩的了,你们几个特意还遣回二房去,毕竟身契不在这儿,若是在,想来也不会让你们伺候了,还给你们了。”
那婆子摊着圆肥的面庞,冷哼道:“小姑娘呀,如今这王府呀,好像还轮不到你说话吧,老王妃都说如今的王府是由二奶奶来负责,我们这些个人呀,自然是听二奶奶的了。”
程墨修被打断了思绪,本想出去管一管。可走到门口,还是停下了脚步,且听他这贴身丫鬟贡千怎么处理吧。
贡千站在那些个即将要被赶走的婆子前:“赵妈妈,我知道如今府邸是二奶奶来当家,可是二奶奶他也是为着世子着想呀,如今世子自觉如此多的人力物力伺候着,太过浪费,您不可违了世子的意愿呀,您违背了世子就是违背了二奶奶。”
赵妈妈见硬的不行,说不过这姑娘,便开始泼皮耍赖了。
“哎呀,我辛苦了一辈子了,到头来,又要把我撵了出去,这是卸磨杀驴呀。”赵妈妈吆喝着哭着。
贡千冷眼瞧着,等她不闹腾了。慢慢开口道:“今日我好言相劝,各位妈妈,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就那赵妈妈你来说吧。你一个月的月银是三两五钱,按照你在王府干了二十年来算,也超不了一千两,再者你也得花银子。那赵妈妈,您给我说说,这些都是什么呀。”
贡千身后的丫鬟忙递上来了从赵妈妈屋子里搜出来的银票,一张一千两,五张五千两。
“这……”赵妈妈低着头思量着编什么瞎话:“哦,对了,那都是老王爷赏我的,还有老王妃赏我的。”
贡千冷笑道:“是吗?她们一次赏你一千两?老王爷和老王妃赏出去的银子都有账房先生记着,要不要对对帐呀。”
赵妈妈脸上一愁成了一团,只听贡千继续道:“赵妈妈,你现在走,这银子给你,你若不走,这银子就是你偷王府里的。”
赵妈妈急的道:“凭什么说我偷!”
“偷与不偷就看你的了,这毕竟是你这么多年,辛苦攒下的。”贡千故意加重了辛苦二字,“若是被收回你下本辈子靠什么呀?你的主子会那么大方赏你五千两吗?所以,赵妈妈,你当个表率,你是走呢,还是留呢?”
赵妈妈眼中只有她的银子了,若是听二奶奶的,的确,她可不会那么大方。这些银子都是这么多年一点点贪墨得的。
她走上前几步,走到了贡千的面前,伸手抓着那银票,笑道:“姑娘还是给我吧,我这就走,今日就走,不,现在就走。”
贡千只等她说完才松手。
赵妈妈是二房派来这里干活人中的主心骨,没了赵妈妈,剩下的各个也缴械投降。一个下午,程墨修院内大清洗,该换的都换了,除此外,还加强的防卫,夜间巡视由原来的一队人,换成了两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