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恨的起身就要打江月儿,江月儿哪里会站那让她打,早闪身躲开了。“你长胆子了啊,还敢躲。”一边的老婆子说着就要去拽江月儿。
方才江月儿还想着若是自己的家人来了,还能帮帮自己开脱,这下子可好,知道自己现在是没人能帮得了自己了。江月儿把目光投向了那一旁看热闹的人群。
妇人晚上带着一众人出来找自己的儿子,这些人看样子大多是村民,可站在头前的有一个穿着打扮似乎比其他人稍微妥帖一些。看样子应该是这个村里有名望的人。也就是他,到这个时候了方才还搬出应该对嫡母说话的态度。
这人也蹲下查看了鱼阿核的情况。随后起身,对身边的人摇了摇头。不中了。
江月儿想跑,怕也跑不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道:“村长,那这人怎么办?让她们自己回去处理还是咱们来。”
那长者摇摇头:“小打小闹可以,出了人命了。这不是咱们能处理的了的。看好她,送到衙门去吧。”
鱼凡灵的嫡母听了嘴里不住的念着:“让她死,让她死。”手上还发狠的想打江月儿。
哪知江月儿就立在村长身边,她躲闪的快,妇人一巴掌打在了村长的小脑袋上,这下后面的人都不愿意了。
村长懵了一懵,摆摆手无碍:“阿核他娘,我体谅你。快回去给孩子准备准备后事儿吧。”一边又叫几个大汉抓了江月儿。他也怕江月儿逃跑。
江月儿指着自己的脖子道:“我脖子上有被掐的痕迹吧。你们都看看,是他侮辱我在先的。”
她的脖子上确属是有手指印,往日里那鱼阿核一家是怎么对鱼凡灵的村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村长看到了,也没说什么,不管什么原因,她杀了人,又无亲无故的了,怕也活不了了。只要阿核他娘不认,鱼凡灵必死。
当日太晚了,村长嘱咐了几个人轮流看着江月儿。待到第二日天明,就把她带到衙门去。
江月儿仔细的回想,这鱼家村在哪儿。若是自己上了衙门,还有的活吗?当晚她被关在一个小破屋里,也是放杂物的屋子,想跑是跑不了,门口有两人一直守着,到了时辰轮换岗,根本不给江月儿一点儿逃跑的机会。
她坐在屋里的一处枯草上,还好这村长有点儿人性,还知道给她一些热水和食物。可能是想着她也活不久了吧。
江月儿把水都喝了,喉咙才觉得好受一些,再说话,声音能稍微大一些了。每次穿越就要经历生死,能再活确实需要付出。
想到这里江月儿反而没那么怕了,躺在稻草里呼呼的就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都日上三竿了。
“你心可真大呀,命都不保了,还能睡着。”看她的人打开了屋子,瞧见她睡的正香,叫了一声鱼凡灵,见没反应,又喊了几声,丝毫不动,这才上前推搡了一下,她才醒来。
江月儿不是心大,是真困,再者鱼凡灵这个名字她听来并不是叫她,下意识也没反应的。
一大早的江月儿的嫡母就已经跑到县衙门去告了鱼凡灵,故意杀害其子,随后再由村长将人带来。
江月儿出了屋门才看得清这个村子,昨日天太黑,一路上只见到泥土地,剩下啥也看不到。鱼家村她母亲田氏曾让钱蓉探查过,真后悔当时没多问两句,如今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距离洛阳城有多远都不知道,想跑,连个方向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儿江月儿恍然醒悟。她两手被一条破布捆着,村里派了四个人压着她走。
许是看她是个小姑娘,这一路上也没为难她,江月儿看得到这几人反而有人还替她惋惜,可怜的姑娘了。
江月儿趁机忙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现在是哪一年?”
根据她对鱼凡灵的记忆,这与她死前应该不差几年,若是再像上次一样,穿个几十年的时差,或者更甚,那她一丝的念头都没有了。
“丫头你迷糊了,现在是川安十一年啊。”前面回话的是村里的鱼二,比鱼凡灵长几岁。“不过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个人,以前见着我们都不敢抬头的,啥时候都是唯唯诺诺。”
江月儿默默算着,川安,是程墨修定了的国号,这个错不了。自己死的那年是川安三年,过去了八年,还好,还好,只有八年。
一会儿就要上公堂了,江月儿对这具身体还不甚了解,趁着这段路,能问多少是多少吧。
鱼二只当她受了大刺激,对着即将临死的江月儿也知无不言。
江月儿这才知道,如今这具身体已经二十有三了,前几年本来要嫁人呢,结果定礼下了后那人一病呜呼了,江月儿的嫡母也就是妇人鱼氏,收下了彩礼。接着又给她找了下家,可不曾想,在收过彩礼之后,即将过门的前三天,那人突然吐血,得了怪病一命呜呼了。
两次下了聘礼都是没过门死的,这下妇人们暗地里不少人说她是扫把星的,可因着鱼凡灵的长相在鱼家村是数得上的,邻村的同村的光棍多多少少有些个倾慕她的。这个并不妨碍她再嫁人。
如今这个家是鱼氏当家,靠着其丈夫生前留下的银钱和出租去的几十亩地来为生,有三个孩子,两个已经出嫁,一个正是鱼阿核,再者就是其丈夫生前纳的小妾生的女儿鱼凡灵了。
鱼氏一直养着鱼凡灵,就是算着她年岁该出嫁了,她好得一份嫁妆。对于谁想娶鱼凡灵,那就看谁给的嫁妆多了。
于是在前两个都一命呜呼的情况下,依旧还有人往鱼氏那里送嫁妆,要娶鱼凡灵。
这个时候的鱼凡灵已经二十了,有些人娶回去是要当妾的。这个鱼氏可不管。给彩礼就行。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又是在新婚前十日,那家的少爷骑马失足跌落,竟然又死了。
这下可坐实了鱼凡灵扫把星的称号,自此以后,但凡有谁想娶她的,都会被家里的长者阻拦,说是不想活命的就去娶。
也因着没人再愿意娶她,鱼氏向来不把她当家人看待,一直以来都是当作丫头来使唤,只说要她还这些年喂养的饭,对于自己儿子时不时动动手脚,鱼氏也是心知肚明,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