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昀深露出一脸伤心的样子:“你太狠心了。”
那也没办法呀,谁让你那玩意儿这么争气呢?季蓝耸耸肩,表示这个锅不能她一个人背。
“要不你帮我洗?”某人突然开始撒娇。
季蓝飞了个白眼给他,老娘又不是你老妈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季小蓝……倒时差真的好累的……”
滚你丫的,之前也没见你说累,反倒是欺负她的时候各种精神抖擞,现在开始找这种拙劣的借口,你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万一太累的话,在浴室晕倒了怎么办?”
骗鬼呢?还晕倒……季蓝十分无语:“那就是你身体太差了,需要锻炼。”
扒拉着浴室门的梁昀深愣了一下,然后朝季蓝射出了一道危险的眼神:“我觉得有必要向你展示一下我的身体到底差不差。”
“不需要。”季蓝一口否决,“您老人家别唧唧歪歪的妄想拖延时间了,赶紧的,洗澡!”
向来温和的季蓝突然吼的这一嗓子,似乎特别得有威慑力,梁昀深顿时一脸委屈:“……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澡了。”
季蓝朝他嫣然一笑:“乖。”
这一笑好似让整个房间都亮了一大截,华光满室。梁昀深只觉跳动的心再难平复,直想走过去把她拖进怀里。
季蓝不知他内心的兽性冲动,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受不了,竟然一边笑着一边还朝他挥了挥手。不过幸好她推他进了浴室后就连忙退了出来,没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晃悠,这才减去了一分危险。
梁昀深洗澡的时候,季蓝就坐在沙发上,捧着那支钢笔发呆。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季蓝就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加速,心里竟是满满的贪恋,她喜欢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只要是他,做什么都美好得如入仙境。
等梁昀深再出来的时候,季蓝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在书桌前试钢笔。淡蓝色的墨迹,跃然于白纸之上,极度少女感的颜色,而书写出来的字却是那般潇洒飘逸。
“在写什么?”梁昀深擦着头发问她。
季蓝抬头望过去,夜晚的灯光下,男人清爽又好看得要命,她微微一笑把写好的纸递给他:“你看。”
因为手是湿的,梁昀深便没接,只偏头去看,看了两眼就一本正经地赞了一句:“嗯,好字。”
那架势倒有几分行家的样子,其实他连花拳绣腿都不会。季蓝不由笑了一下,这家伙恐怕都不知道究竟什么字算好吧?整个一马屁精。
“我念给你听?”瞧他那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想来也是没看懂上面写的是啥。
梁昀深“嗯”了一声。
纸上随笔的是诗经《绸缪》里的其中一段,季蓝试笔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写了出来,字虽不多,却颇合她心境,而此刻当着他的面念出来,就又是另一番风味。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季蓝想,梁昀深大抵也是听不懂的。
果然,听得一知半解的某人微皱着眉问她:“古诗词吗?是什么意思?”
季蓝没有解释,只甜甜一笑:“这张字送你了,自己去问度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