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年来的获奖资料,一些之前电影比较好的片段。
周显甚至把剧本里几个重要镜头的视镜全都准备了。
还看了很多书,找到了这部片子,这个角色编剧借用的原型。
他像个完全的新人一样。
一丝不苟地在为这个并看不清的机会准备着。
“还没到吗?”边缘起身往门边走了走,问一直站在门口看手机的魏双。
已经十点半了。
边缘眼皮有些跳,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但她又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航班不是说是十点?十点那班已经起飞了。”
魏双又低头看了眼手机,眉心紧拧,攥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他抬头看了眼边缘,又视线往她身后扫了下还在低头看剧本的周显。
压低声音,顿了顿,还是跟边缘开了口:“先别告诉周显,万一......万一还可以,让他先准备着吧。”
边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点点头。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魏双......眼睛有些红,她回头看了眼坐在房间中央沙发上的男人。
周显从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姿势。
刚开始是在翻手里的剧本。
后来......后来过了预定的时间。
他虽还是像刚开始一样坐着,没抬头,视线落在手里的本子上,神情很专注。
但......已经半个小时了。
他手里的本子没再翻过一页。
边缘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推开门,往外走,想出去找个洗手间洗把脸。
脑子很混,心里有些想法总是往外冒,但她又不想想。
不远处的走廊尽头就是一个小型的洗手间。
边缘走过去,拧开水龙头,弯腰。
捧了两把水,泼在脸上。
“哟,我好像认得这个妹妹。”
寂静的空间里,身后突然响起声音,边缘吓了一跳。
她猛地抬头,手里剩下的半捧水豁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打湿了她卫衣的衣领。
身后站着的男人挺高。
此时半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看镜子里的她。
穿了个深蓝色的羽绒服,头发是特意做过的发型。
是江岩泽。
边缘:......
神经病。
二半夜还抹个大油头。
边缘皱了下眉,抬手在墙壁的纸巾盒里抽张面巾纸。
转身绕过江岩泽往走廊那头走去。
江岩泽抬腿挡住了她的去路。
冲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另一个人扬了下下巴:“去那边看着,别让人过来。”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边缘才意识到他斜后方的地方还站了一个人。
是个瘦高的男生。
应该是他助理?
边缘眉皱得更深了。
没犹豫,把手里用过的纸巾随手丢到旁边的垃圾筐里,抬脚往面前人身边迈。
然而身前人到底是个成年男人,身体侧靠倚在往外走的墙框上,再次挡住了她向外走的路。
“都说了想和你这个妹妹聊两句。这么不给面子?”
他低声笑了下。
有些刺耳。
边缘这段总听周显笑。
周显有时候也这样。
像个顽劣的大男孩儿,没事儿会逗她。
然后就这样低头笑。
但周显笑得很温和。
低头垂眼的样子也莫名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像眼前......
边缘整个眉心都皱成了川,她眼皮又跳了跳,开口,没什么情绪:“你想干什么?”
江岩泽听到边缘的话又笑了声儿,然后抬头,吊儿郎当地看过来,笑得痞里痞气。
“你......真的和周显有什么关系吧?”
一句话拖着长音说得很慢,还连着挑了三下眉。
边缘看得整个人心里都燥的不行。
觉得魏双有句话说得真的非常对。
江岩泽真人真的长得太他妈像大头鲶鱼精了。
这人是怎么红的?
私人休息室这边是单独辟出来的,处于整个机场航站楼最靠里的位置。
一小片的区域,很私密的空间。
而一个小区域的休息室附近都会带一个这样的小卫生间。
魏双一开始联系人的时候就要的是最里面这个位置。
不知道是怎么就这么巧,碰到了江岩泽。
整个空间连带外面的一段不短的走廊都十分安静。
边缘甚至能听到左手边那个烧水壶偶尔灌水的声音。
她抬头左右扫了下离得近的那部分头顶上方。
没看到摄像头。
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食指和拇指微不可见地捻了一下。
她现在是被划在周显范围里的人,不太想和江岩泽发生冲突.......
江岩泽看边缘没说话。
一手插在口袋里,斜靠在墙上,一手抬起来,压了下自己的嘴角:“不然周显为什么单独把你的照片压下来?”
边缘正在心里疯狂问候江岩泽祖宗十八代。
听到这句话倒愣了一下。
什么。
什么压照片?
“周显当年抢我戏的仇我可都记着呢。”江岩泽又是一句。
边缘抱了臂看他,微长的眼睛眼尾下压,整张脸看起来有些冷,眼神很淡,但能看出飘忽的视线里压了些出离的愤怒。
后牙慢慢磨了一下。
神经病,他妈自己演得不好,有关系都被退了戏,还想赖别人身上。
她懒得跟江岩泽废话,急着回去找周显他们。
晚上十点多,这个私人休息室区域的走廊特别安静。
突然寂静的空间里,响起手机铃声。
边缘摸了下自己震动的口袋,应该是看她出来太久一直没回去打过来的电话。
她右手伸进衣服兜里,摸出来看。
还没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手机就被站在前面的人抽走了。
“你有病吧!”
边缘拧着眉,伸手去够江岩泽背在身后的手机。
“我看周显不顺眼,周显的人我肯定也看不惯。”江岩泽把手机背在身后,伸手握上边缘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点儿。
边缘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又磨了下后牙,声音压低:“有病去医院看脑子去,死基佬。”
江岩泽被她踢得猛地弯了下腰。
边缘趁机抽回自己的手机,使劲拨开他就往外走。
她刚才骂那句显然戳中了男人痛处。
江岩泽忍痛直起腰,从后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回去,然后往墙上甩:“你说什么?”
边缘整个人被大力摔在墙上,整个尾巴骨撞得生疼。
她脸皱着,疼到说不出来话。
江岩泽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头往上抬了点儿:“死基佬?”
说完这句又嘲弄般地冷笑了声:“你信不信我还能糟蹋女人?”
边缘手腕被江岩泽掐在手里,觉得整个腕骨都快酥了。
这他妈眼前这个是狂躁症吧卧槽!!
她整个人身体几处都疼,眯着眼,动不了,也没出声。
江岩泽好像是笑了下,捏着边缘下巴的手松了开,抬出两根手指去刮她的下巴骨。
声音里带了些不满的狠戾,调笑。
“我还就喜欢糟蹋妹妹这种长得水灵的女人......”
边缘眼睛微眯,想抬头再骂两句。
突然,被江岩泽握着的手腕一松。
她垂眼努力睁开了点儿。
眼前是一只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捏在江岩泽的手腕上。
然后是一个熟悉的清冷男声。
“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