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孤意!”白思孟要安慰潘久立,故意装得笑呵呵地说,“娘们儿都是话篓子,让她们姐俩唠叨一路去,咱们正好躲个清静!我最烦那些有事没事都话说个不停的娘们儿了。”
“你说的也是!”潘久立一笑,“女人小人都难缠,近则狎,远则怨,真不知怎么对付才好。”
“太对了。”白思孟悄悄从怀里掏出两瓷瓶颜色深浓的地封黄酒,递给潘久立一瓶说,“旅店的人推荐的,说是舒筋活血。咱俩吃了那么大的亏,就得拿它补补。”
潘久立落魄很久了,见有酒喝,竟然眼眶都湿润了,连说:
“你还有这本事?还有这本事?对了,瞿大夫都说你是什么校尉。你真当过校尉?那可相当于中校少校了。”
白思孟心想,羽林军校尉比中校少校可尊贵得太多了,却不想说破,只笑着说:
“能混进宫里,什么校尉八尉的,那不跟玩一样?其实我们就只是个乐工——唱歌的。”
潘久立听了,若有所悟,说:“哦哦,原来是这样。弄臣嬖幸!”
白思孟知道这两个词的意思,贬之甚矣,却也不介意,只说:
“再怎么也不如大哥你,那么快就见到飞船了。”
潘久立一笑,也不知是骄傲还是鄙薄,哼一声,带着牢骚说:
“只怕晚见着还好些!”
白思孟吃惊地问:
“潘大哥怎么这么说?莫非——不该找那飞船?”
潘久立道:
“怎么不该找?派我们来就是要找它!只是谁也不知道找到它也没用,还会白白送掉一条命!”
白思孟赶紧坐直了,说:
“这可叫人毛骨悚然了!怎么叫找到也没用,还白白送掉一条命?”
潘久立不答话,先仔细撕扯瓶封,弄开瓶盖,看了看,又闻了闻,显然被酒香吸引。他眯着眼,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细细品味,最后又满意地慢慢呼出来。
白思孟见他卖关子,也不催促,只好奇地看着他,猜想他是不是个资深酒徒。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闻不是耳闻,而是鼻子闻;问就是舔嘴咂舌、啧啧有声——潘久立将瓶口放到嘴边,一仰脖,咕嘟喝了一口,品品咽下,这才长叹一声:
“好酒!醇厚!久违了。”,,,,.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