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积怨,想进谗就进谗吧,谁拦你呢?但话说得这样就太过了!那公公不由把脸板板,佯装生气说:
“老姚!是不是您与他四个有甚过节?不然怎么这里人人都糊涂,偏你最明白!不要再说了!咱可是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姚司官还要戴高帽,费公公已经扭过脸去,注意地看着前面,准备好刘尚书一停轿,自己就抢先到轿前去侍候。
姚司官讨了个没趣,知道一时说不动,仗着关系深,也不怕他真生气,当下老着脸,谄笑着退回后面。
轿到府前,费公公果然还他此来一路伺候人的规矩,连忙提前一步下了马,小跑着赶到刘尚书大轿前,手扶轿杠,连叫小心小心,要轿车夫们轻轻放下,又伸手去打起轿帘。
不料他对刘尚书恭谨尽礼,刘尚书却大为不安,连连小声说:
“老哥,你这是干什么呀!轿帘是你打的吗?快放手!放手!”
费公公却一直拉着轿帘,一定等刘尚书出轿直起腰来才放下,然后仍旧半佝偻着身体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一声不吭。
四都督站在台阶下,只等轿子一停,急忙一起上前,欢颜拜见,都说:
“刘大人仆仆风尘,一路辛苦!门下们恭候多时了。怠慢怠慢。快请里面坐!”
这时是做此官行此礼,虽然四都督一向要求诸事简约,但都督府是大衙门,仍然是仆役奔走,门庭若市,堂上一呼,堂下百诺。
当下众人一拥进来,迎入大堂,请刘尚书上首坐了,又来招呼费公公。
原来那费公公本是宫中侍役,这次是年高恳请,皇上亲口恩准回乡祭祖,才附车与刘尚书一道过来,并非宫中派出的信使。
如此身份来头,不可怠慢,却也不能太过抬高,都督们便吩咐在上首旁边加了张小椅,请他坐了。四都督则陪侍在下面,吩咐看茶,又叫拧热手巾把子来,给大人擦汗。
其它随员包括姚司员等在内,都由郡守在堂下管待,熙熙攘攘,把整个大厅都坐满了。
这只是初见寒暄,不设筵宴,就只礼貌地坐一坐,说说碰头话,表示表示欢迎,很快就散了。
大队人马由郡守派人相陪,分头导往住处,只有刘尚书和费公公二人留在堂上没走。
费公公极为知机,一见众人散去,屁股还没坐热,便推说要替刘尚书看看下处,避了开去。于是偌大厅堂,就只剩下他们一尚书四都督。
五人都是熟人。
原以为熟不拘礼,天大一件事情,掰扯多时,一再接洽不成,彼此早都没好气,一见面就会掐起来。谁知此时闲人散去,对面坐着,一时竟冷场了,都不知话头从何提起。
等了一会儿,见他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先开口,刘尚书倒有些心中惴惴了,主动开口问:
“四位贤契,见到滚单,心中不乐是吧?”,,,,.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