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受伤,惟一祭得起来的神火又受挫失效,打击如此突如其来,实在无法担此沉重,于是众人一下子懵了,心中失去了主意。
斗既无用,逃又不能,便只剩下斗死与投降两个抉择。
投降呢,老道的军法不容,更会拖累家人;斗死呢,却因老道现在已经自身难保,所以所喝符水就不一定还有效。这样的话,愚忠到马革裹尸便太无谓了。
但人到此时,虽然已基本拿定主意,却还是留有几分惶惑:人若降了对方,万一老道长没事了,又要追究,那时何言以对?
心态动摇,行动就犹豫,守军已完全失去斗志,却还没有扔掉刀枪,最后全都退守到棋盘街,气喘吁吁地互相打听,老道长无恙否?
就在这生死胜败关头,突然听到屋顶上又是一声大喊,声震街院。
众皆愕然,抬头望时,只见老道长威风凛凛地又站回到瓦脊上,一部长长的胡须随风飘扬,口中厉声喝道:
“众官军听者!贫道仰体上天好生之德,不愿多做杀伤,多造杀业,手握秘术,却一直隐忍不发,汝等却当我怯懦了。
“如此步步紧逼,实在是欺人太甚!汝既不仁,便休怪我不义,现下看我老神仙略施手段,弄你一个翻江倒海!”
说完,他一俯身,拾起一根刚抢来的大竹筒,口子一翘,对准了成先率的步兵,呼地一下喷出一股雪白的水流,急射前方。
成先率手下有个百夫长,正站在墙头观察形势,一个回避不及,被箭似的水流当头一喷,一个后仰翻,扑通跌倒在墙下。
眼看着他胸口处已被激打得冒出血来,就像被那根大竹子的锐利尖端直接戳中一样,挣扎了两下,就断气了。
众官军发一声喊,抬手遮眼,都躲向一边。
老道士一击得手,更不容情,握着那筒子左右乱射,凡被那股水流击中的,无不仆跌。
“此水剧毒!”金老道又趁势大叫,跳舞似地挥筒乱射,“蛇虺之牙,天蝎之尾,着我一滴,心烂到肺!小心了!”
听说有毒,众军更怕,争先恐后逃离他那根高压水棍的扫射范围。
白思孟隔得稍远,倒还不惧,只是纳闷:这老东西哪里弄了支水炮来?
这种高压水,只有消防车上才有,此时此地,他哪里来的机械泵?
正嘀咕时,只听众军一阵乱叫:“水没了!”“我的水也没了!”“哎呀,漏哪里去了?”
白思孟愕然回顾,只见原先提水待泼的众多救火士兵拿着空桶,都站在那里发愣。
他居高临下,俯身问一人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向他展示一下空桶,往下倾倾倒倒,自然滴水也无,然后才说:
“不瞒大帅!方才小的水接得满满的提过来,待泼未泼,却忽然间就是这个样子了,地上却也没有水迹。”,,,,.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