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日虽久,由于习惯思维太过顽固的缘故,他老是一见堆头太大就不由心生怯意,从不敢大大方方地硬钻厚墙与山石。
除了极少几次,不知怎么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过了一两道稍厚的砖墙,别的都是白撞白疼,一点进步也没有。
所以它一直就是那么个靠不大住的东西。
但如今势逼处此,胸前就是钱钧的尖刀,后面还真是那种怕啥偏来啥的厚硬石壁,也不知钻不钻得透!情急之下,不用也得用。
紧急中他来不及思索,只好心中祈祷,挣命似地深吸一口气,鼓起肚子,然后竭尽全力身体向后一顶,连屁股带肩背一起呼地陷入洞壁石头里。
他这一退,仅只把身体嵌了进去,一张脸和胸腹手脚还是露在外面,就像一板浮雕。如果是在亮处,人看了都会吓一跳——怎么这人陷进了泥巴里?
不过此时他人在笼中,又是最里面,处在阴暗的后侧,众人往里看时都没看清。
但就这么一退,钱钧的尖刀已经戳他不着。空划了两下,徒劳无功,加上众人拉住,这愤怒得三尸神暴跳的受害者也只好罢了。
等众人拉着钱钧出去,白思孟惊魂稍定,就想趁热打铁,再努一把力,退得更深些,说不定能一口气直钻透到山洞之外,到达那条窗外的小道。
对呀!已经很不容易地钻入了石壁,还挣扎出来干什么!
信心满满,趁此已有进境,他再度深吸一口气,然后运足精神,再一次向后一拱。
忽的一下,一种背后一空的感觉,窃喜之中,他的身体已经又向后退了一脚掌的距离。整个人已接近隐没在石壁里,仅露口鼻。
但不知怎么,他立刻就有了一种喘不过来气来的感觉,眼前也更暗淡了。
他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忙一抬手,想要拂去什么——他似乎觉得身前有种什么暗影沉重地逼来,想要把他遮没。
但手一抬才发现,这手竟然根本动弹不了。他吃一惊,再挣一下,劲道已大,它却仍然纹丝不动。
急忙再向后甩,照样难动分毫。
我的天!他的头发丝都竖起来了。全身一紧,略微晃动一下便可知道,不仅是手,连全身都已被一种强大的阻力牢牢限制住。
我——我——我的天!整个儿嵌在石头里了!
幸好鼻子和嘴还露着,不然岂不立即窒息?但口鼻之外的全部脸庞却已经都被冰冷的石片压住、封闭,眼缝那里也似乎盖着一块瓶子底。
若说刚才还只是像浮雕,那么现在则已经近乎活埋,被人从头到尾打上石膏了!
石膏一硬化,没有外界帮忙根本动弹不了。然则现在谁在外面?只有老妖道一伙。难道还要等到老妖道把自己挖出来?他发现了又不知要惊奇好笑到什么地步!
他肯定会心花怒放地骂道:小混蛋呀小混蛋!你小人儿学艺不精,偏还喜欢搞那么多稀奇古怪!这下好,玩大了,玩砸了,玩得出不来了!
出不来也好,青铜王若是问起,咱就说那小白都督惧怕酷刑与斩首,就地掘了个坟墓自己把自己埋了,都没劳烦别人动手。
若怕湮没无闻,没有亲朋好友前来吊唁,那也好办,就在这身前位置给你竖个碑,上面写上白大都督千古好了。至于有没有人来寻着你拜拜哭哭,那就看你小子的人缘了。,,,,.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