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还干净了!你借我借,干嘛呀?谁是没有薪俸的?还有,最烦那些人情往来了——送别人八个就指望别人还九个,人家还少了一个就怄得肠子断。既然这样,就别尔虞我诈的虚热闹,索性里外都吝啬,营里还单纯些。”
朱品声也笑了,鼓动说:
“你也看到了呀?要治就得真治,光嘴头儿说怎么成!明儿回去你就发禁令,从官场、兵营到民间,狠禁他一回!谁赶人情罚谁的款,看他们还虚伪不虚伪!”
“说得对!回去就办!国难当头,还有闲钱臭摆显!无聊糜费,搅扰人心,好不好,都给他一把掳过来!罚则订严一点:送的收的都罚,一次罚一个月的薪水!看谁还敢赶场!”
朱品声捂着嘴乐:“太严了,就不怕人说你抢钱都督?”
白思孟笑道:
“从古至今,仗要打,军饷却开不出来,事情到急眼了,连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样挖祖坟的事都有人干,何况是为了端正世道民心罚点小款!只要是造船造炮缺钱,我带头罚自己都行!回去就先捐二百两,给立个榜样。”
“哎哎,算了吧!你这一捐,又有人要关起门来痛哭了,趁早免了吧。”
“奇了!”白思孟笑道,“我捐我的钱,他们哭什么?我又没跟他们借钱!”
朱品声哈哈一笑说:
“你是没借,可这捐比借还狠!上次搞撙节,不少人已经哭天抹泪地叫穷了,你还想再树标杆,叫他们上行下效?人都说:有一有二,事不过三。你倒好,三番五次,变着方儿来!到时候饿得老鼠都跑了,你一个人当光杆司令呀?”
白思孟也笑,说:
“就这样办了两次,咱们的班底不是还没跑光吗?上下班仍然人头济济,说明还大有潜力可挖。什么时候有了五百吨的大船,横行海上,我才不撙节了呢!”
朱品声把头偏向一边,笑笑不再说。
一个人少不更事,别人说什么都没用。非得有那么一两次撞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才知道凡事都不容易,谁也不是吃素的,这才历练出来了。
转而想到当前战局,她心中一凛,眼一闭,又认真观察南边的形势。
看了一会儿,她略带紧张地报告说:
“绿眼船现在一分为二了,展开的是双箭头队形,右翼在前,左翼拖后,像是想包抄什么。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
“不见得!太远了。”白思孟根据距离判断。“他们大概是不那么肯定,提防吴起雄后面有个第二梯队,所以来个左翼主攻,右边打援。如果情况符合的话,倒也能来个前后大包圆,将来敌一口吞掉。胃口不小哇!他们总数多少,数过了吗?”
“二十九只。前出的那支,有三桅大舰七只,二桅快舰八只。火炮,大的约二十门,小的约十门;共约二百一十门。拖后的那支,有三桅大舰九只,二桅快舰五只,火炮配置相仿,共约二百三十门。”
真格是倾巢而至,准备雷霆一击了!,,,,.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