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曾经沧海的人,和万时明谈恋爱前后三年,最后竟变成个挫折,她认为就因为彼此交往的时间太长,感情太热烈,超额了,透支了,熟透了,于是就腻了、烦了、没滋没味了。
要不然怎么一遇上突发状况,彼此间的信任与谅解那么容易就崩溃了?
有一别有二,爱得炽烈,伤得也深,她绝对不想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偏偏比第一次还令人糟心的是,这第二次令她心动的对象白思孟,年纪竟然小了好几岁!百分百的小弟弟。
要说十八岁才算成年的话,他们刚定情时,对方竟然还没获得选举权!如果说只有结婚才算修成正果,那么他们恋爱的终点之远,简直是遥不可及。
每每想到这些,她就有些不安与灰心。这男孩好是非常之好,令人倾心,但就怕处不到最后的最后。
为此她不时担忧、愁烦。
针对这个特殊情况,她反复掂量,认为只有一种应对之道,那就是积极调控,不即不离,让关系的进展非常之慢,让爱情永远奔走在路上,这样才可以长久保鲜。
她努力着,实践着,并在长期相处中惊喜地感到,自己的把控能力竟然游刃有余。
原来她绝不是表面上人所看到的敢打敢杀,性格如火的女子,内心深处还是传统之极。一个人天生内敛,也就不难自持。
总之现在她是有计划、有目的,很明白地拒绝了白思孟的邀约。白思孟无疑是出于真心,但这是个诱惑,也是个陷阱,她不能轻易滑进去。
白思孟抓破脑壳也想不出办法,只好作罢。
但他只是在邀伴上作罢,自己还是要去。
人一般来说,没有回味苦难的癖好,但是如果偶然撞上印象深刻的事件发生地,回头看一看的好奇心还是有的。
左右无事可做,又想躲开一时无话可说的尴尬,他最后决定一个人去。
这次他没有向人说,只装作饭后消食,在甲板上悠闲地来回散步。到月亮升得很高时,就悄悄来到船尾,叫哨兵不要出声,然后跳入小船,解开缆绳,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慢慢划到了简陋的小码头边。
步上磴道时,被明亮的月光映照着,只不过让船上的人认不出谁是谁,有人攀爬这一点却是掩盖不了的。于是泊在岸边的战船上不时有人喝问:
“谁在那里?”
他也只好不时向离得最近的士兵递话:“噤声!是白都督!”
于是下面便回音一样往后传:“是白都督!”“是白都督!”
这还有什么秘密?于是等他登上山崖,朱品声早就知道了。
路暗坡陡,这一趟攀爬大不容易。气喘得厉害,他不得不扶着小树休息。
向远处望,只见海天宁静,乱云沉沉似铁;向下望去,帆樯如林,帆影微荡,波光粼粼的海湾里像铺着一张巨大的深色地毯。
他心爱的人、他的冰雪般的女神就在下方,就在那里。
他一心往船头那儿看。却没看到,在那小小的石条拼就的简陋码头上,另一个细小的人影也在向上攀登了。,,,,.netwww.xsbiq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