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泽是帽子男人安排来找你的?事实上,他原本没有意愿跟你复合”李长安慎重道:“说一下细节。”
“嗯,那个男人给了方泽三千块,让他来找我,无论我是否答应跟他复合,他都会得到那笔钱。”田东说:“这是方泽与我偶遇后,也就是五年后的现在,告诉我的。”
“田东……这件事性质很严重,你怎么一开始不跟我说清楚。”李长安的眸子里有种焦急。
“我……”田东停顿了会儿:“我不太喜欢把私事拿出来说……况且你当时也说那顶帽子不可能保留五年。”
“你刚刚说你有某个揣测,你说说看。”
“听到那个事,我当时也很震惊,我问方泽那个男人的外貌特征,他说眼睛像蛇眼睛一样,有点阴鸷,头上一顶藏青色帽子,其他就很普通。”田东回忆道:“我回家后不久,就回忆起当时见到黄丽华的养父,就是那种被蛇盯着的感觉!!所以……我猜那个男人会不会是黄丽华的养父……但我又不敢那么揣测,那太可怕了……”
好像灵魂被敲击了,李长安一阵冥想,道:“你的揣测不无参考性……”
他从电脑里调出一份卷宗来,说:“我查了你的个人情况,发现你大一时身边也出过一次自杀案件,同样是为情自杀!”
田东垂下眼眸,一丝伤感挽在眉间:“是的,死者是我的室友陈明。”
“你们熟吗?”李长安敲了敲桌面,问:“你觉得他和顾琴一样,是不太可能自杀的人吗?”
慢慢抬起头,田东的眼里泛起沉痛的光华,回道:“陈明是个热爱生活的男生,大学期间连选修课都不会缺席,直到他女朋友执意跟他分手,他颓废了几日,我都陪着他,周末他说要换身新衣服,说已经想开了不用我陪,我就没去,上街后就一直没回来……”
“嗯……”李长安看着那份大学生自杀案的卷宗,想了片刻说:“你前面说黄丽华在那个时候是服装店店员?”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似的,田东浑身毛骨悚然了起来,有些不敢想。
“难道……陈明那天去黄丽华的店里买衣服了?……黄丽华那么柔软的女生……怎么可能,陈明是一个160斤的男生!再说他们哪里来的恩怨?”
“唉……”李长安连忙比出暂停的手势:“先不要猜测,我只是就你刚刚说到的情况做个确认。另外案卷上有提过他去服装店,因为没有购买记录就没有详录这方面情况,我可能对这个信息有些敏感,你可以再说说黄丽华的情况。”
接下来,田东讲述了黄丽华的第四次出现,黄丽华怀孕了,独自在医院打胎,之后田东跟董海见了一面,就彻底断绝了联系,一直过去了五年。
一个女人打胎,不给孩子的爸爸知道,偏偏给类似情敌的田东打电话,这实在是……
而田东给李长安解释的是,那个女孩是因为不想给董海造成困扰才不让他知晓,他看见黄丽华做到这种地步,难以心安地跟董海在一起,便跟董海提出决别,董海知道情况后,也无法接受良心谴责,就断了和田东的联系,两人就这么分开了。
这些故事着实框在一个情理结构下,可在李长安看来,黄丽华如果是心甘情愿打掉那个孩子,不想给董海添麻烦,就根本不会把田东叫到医院去!她可以通知A,可以通知B,为什么偏偏要通知处在敏感地带的C?
李长安也点了一根烟,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的一片白,烟雾带着思绪一起萦绕,他细细地回想那天葬礼上黄丽华的模样,温和有礼,笑如暖阳,让人挑不出毛病,可这样一个嫁入豪门的贵妇,却偏偏跟他这个素未谋面的警察聊起了案情,最后温柔地说了句“我的老公在等我”而那‘老公’两个字,却听起来有点生涩,没有得偿所愿的满足和幸福感……好像她从来也没叫过那两个字。
但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怀孕了,拿着这样的资本去要求董海,不是也能如愿以偿吗?
把故事拉回源头,其实以黄丽华的条件,接触董海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只有田东跟方泽的复合,才会刺激到董海,受了情伤,大醉一场,男人喝醉女人是最有机会的……
田东看着李长安一声不响地靠在椅背上,也不多问,笔录员也停下了动作,房间里一片安静,突然,李长安站了起来,他拿上自己的推演笔记,急急忙忙离开,走到门口回头,对桌旁的笔录员吩咐道:“你看着他,我一会儿回来,给他叫份餐。”
“好的。”笔录员回应。
不无参考性……
田东想着这个话,心脏开始加快了跳动,他宁愿一切都过眼云烟,也不想面临再次被算计的惨剧。
黄丽华和她的养父……一个温顺如秋水,一个阴邪如毒蛇……
读书时,很少人见过黄丽华的养父,班里的任何与家长有关的活动,黄丽华都是独自一个人,她养父从没在学校出现过。
但同学都知道她养父是个赌徒,传言一直都不好,也因此很多同学都避开与黄丽华接触,即使她很安分,也不太有人靠近,除了她父亲的缘故,她本人也不愿对外交流,像个隐形人在班里。
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