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季侯爷双眼一亮。
季眠斟酌着字眼,不知道噬心蛊一事该不该向父亲道明,日后雁栖若是……此事必然瞒不住他,不如现在坦白,不至于到了那一日没有丝毫心理准备。
季眠心一横,闭眼道:“她身中噬心蛊,蛊王已死,此蛊无解。多则两年少则数月,她便会毒发身亡……”
半晌,季眠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睁开眼,看向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是不是季眠的错觉,向来儒雅挺拔的父亲在见过雁栖之后,频频露出老人般的疲态。
此时,季侯爷便像个无助的老人一般,呆呆坐在马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季侯爷颤抖着问道。
“孩儿不敢欺骗父亲。”季眠也是双眼发红。
“她不是医仙吗?她一定有法子的……”季侯惨白着一张脸,喃喃道。
季眠颓然:“为医者,很少能救得了自己。”
季侯几乎要坐不稳那马鞍,木然地看向天:“我的阿云,好苦。她的孩子,怎么也活得这样苦。”
父子二人沉默了半段路程,季侯突然开口道:“她既然心中愿意,那就有何不可。即便她只有几日可活,我也要让她有亲人在身边。”
“她心软面硬,只怕不会答应。”季眠心中突然有奇异的感觉,自己,要做她的兄长?
季眠的心思突然飘远,他似乎看到,自己背着一袭大红嫁衣的雁栖,走过厅堂,将她交给顾朔北的情形。
“如此,也好……”季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