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再看你也不能吃。”莫茗断绝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程誉有点气愤的喝着粥，连舀的速度都变快了。
莫茗吃的很慢，虽然室内有空调，但那红红的一层辣油还是结了一层膜。
程誉简直能想象出那鲜嫩的鱼肉触碰舌尖的柔软，就像少女的皮肤一样嫩滑。
但是莫茗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享受美食，而是机械性的吞咽。明明吃不下了，却还在死命的塞，这么有钱的人还在乎这么点食物的浪费？
“吃不下就别吃了，小心把胃塞坏了。”程誉酸酸的说了句，都是自己吃不了的怨念。
“还能吃点。”首先抗议的不是自己的胃而是自己的味蕾，实在是太油腻了，他吃不惯这么油腻的东西，可这种东西长肉啊，要不是为了长肉，他干嘛这么折腾自己。而且，程誉喜欢吃这些。
也难怪年纪不大，胃病不小。
程誉见自己劝了一遍人家没理他就没再自讨没趣了，他喝完粥就躺回了自己的沙发上，这该死的舒坦。
莫茗吃完东西后将这些餐盘放回用餐电梯，收拾了桌面。
程誉发觉他一点大家公子的样子都没有。许多大家少爷五谷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莫茗似乎很喜欢干活？
莫茗收拾好行李箱里的衣服，“我去洗澡了，衣服是Anna的助理帮你收拾的，你看下缺什么，回头我让Anna送过来。”
“哦。”你看看，有钱人的助理都有助理哎！
程誉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无聊，走到行李箱前开始挑拣自己的衣服了。也不知道Anna的助理长什么样子，反正不大适合干助理这个活，行李箱收拾的就很不漂亮，他的日用品几乎没怎么收拾进来。他常用的洗面奶就没有，还有他用惯了的洗发水，难道要让他酒店里的地摊货吗？
“莫茗！”程誉有点生气的想去找莫茗理论理论这个助理的助理，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些不适的画面。
也许所有的酒店的设计师都摆脱不了透明浴室的恶俗点，就连这么高级的套房也不例外。
程誉一推开门就看到背对着他淋浴的莫茗。
冬日里穿着厚实的衣服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光裸的莫茗没了衣服的遮掩，浑身嶙峋凸起的骨头丑陋的如同行走的骷髅架一样。
程誉光是看到他凸起的脊骨有点头皮发麻了，那根脊骨很是突出，连接着上半身的肋骨，直到他的头颅。他的脖子细到程誉觉得自己轻轻一捏就能捏断。不，那根孱弱的脊骨说不定都不能承受住他头颅的重量，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断掉似的。
他的身体简直不能用一个人来形容，真的是行走的骨架。
程誉觉得自己胃里的粥在翻滚，一阵阵的恶心从脑部传到胃里。
莫茗察觉到程誉进门的那刹那，第一反应就扯过挂在墙上的浴衣裹住了自己。
“出去！”
莫茗冷声道。
程誉纳纳的阖上门，眼睛里都是自己方才所看到的景象。那样的莫茗，脆弱的不堪一击。这就是他生为无性人之前的日子吗？
无性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
莫茗将花洒拧到最冷，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毫无预兆的将自己丑陋的躯体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尤其是程誉那震惊又恐惧的眼神，比任何刀子都锋利，剜得他心生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