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节都在颤抖。
陈敬宇压抑下喘息，咬紧后槽牙，凝视她。
倪因的三魂七魄指找回两缕游魂，两珠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砸在枕巾上，樱红色的唇不断战巍，“你在，做，什么。”
她抨问他。
第二人格居然在这种情况出现了！
这是陈敬宇从来没有设想过的情况。
他怔愣了瞬间。
“倪倪——”
“啊——”
倪因两肘抵着枕头，头痛欲裂，身体痛苦地重重砸回床面。
她喉管痉挛，窒息感前所未有地锁上呼吸道，额间青筋暴露，眼角处的肌肤变得血红，汗水，泪水交织在一起……
“倪因。”陈敬宇抓住她的手腕，不住说：“我们是夫妻，你嫁给我了，我是你丈夫倪倪，我可以爱你……我可以这样爱你的。”
他钳住倪因的手腕，抻身去翻结婚证，床柜上放了很多东西，手忙脚乱中根本无法第一时间就找到，东西一件件掉落砸到地板上。
倪因挣扎着，三观重建被撞碎和记忆重启带来的生理绞痛并存。
不多时，倪因脖颈下的喉管狰狞着，似乎要撞透肌肤，破出来。
“砰！”
“倪因！”
倪因整个身子栽倒下床，肩膀着地，被单裹了一身，衣服乱七八糟掉落盖在她身上。陈敬宇回头去看时，她头埋得极低。
他找到结婚证了。
却一把摔在床面，随便裹了条浴巾扎在腰肌上，下地去抱她。
倪因栽地的姿势太刁钻，陈敬宇不敢乱碰她，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由之前的绯红变成煞白。
“疼？”陈敬宇嗓音沙哑，被砂纸刮过那般。
倪因吃力地抻了抻脊柱，闭目忍痛：“嗯。”
这个‘嗯’像被闷沉的一击重锤，锤在她后背上撞出来的一个字节。
——
凌晨两点四十分。
阿镜拿着各类单子楼上楼下来回跑。陈敬宇只带了口罩等在检查室外面，叶帆赶来时才七手八脚把他全副武装。
照完片，拿到检查结果。
陈敬宇挡开叶帆，站起身，伸手要去牵倪因。她低着眼眸，宽大的羽绒服披在她身上，右边肩膀打着绷带，勾着手臂，小小一只站在医生旁边。
叶帆看过陈敬宇，帮忙问：“医生，结果到底怎么样。”
大夫：“肩膀轻微骨裂，不用太担心，打好绷带饮食清淡，不要剧烈运动静养一周再来做个复检应该就没事了。”
送走大夫。叶帆也察觉出陈敬宇和倪因之间的端倪。
不仅倪因对敬宇哥冷淡没什么表情，好像她也不认得自己了。阿镜上来递给她一杯热饮，她还警惕地防备着。那种眼神绝对是带了警惕的！
像是害怕，又像是自我保护。
因为他们是敬宇哥的人？
叶帆的第一直觉不会错。
陈敬宇半揽过她，声音低哑：“对不起。”
倪因：“我们结婚了吗。”
她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中央大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