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释这种,简直是从冰块里扒拉出来的汉子,竟然也会受寒?
开玩笑的吧。
“很冷。”萧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太像是装的。
他的手冰凉,散发出来的气息里也带着了令人无法承受的温度。
“这是怎么回事?”舒喻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萧释身上,她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果然很凉。
萧释的体温原本就比其他人要寒冷很多。
“我带你回去。”舒喻搀扶着他,“除了冷,你还有什么感觉?”
萧释盯着她看了半晌,眼神闪烁不停,“都说寒从脚入,我想驱除一下寒气。”
“去除寒气?”
“嗯,你可还记得,刚才我们经过一处温泉?”萧释说,“你把我放到温泉里,应该就会舒服很多。”
舒喻也没来得及多想。
这个位置,距离温泉有点远。
他们两个走过去的时候,天已经转黑了。
远远地看着雾气氤氲,还有淡淡的硫磺味。
舒喻忙垂下头,那身体,纵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也觉得害羞得不得了。
他跳到温泉中,缓和了好一会,那脸色才恢复正常。
“你感觉怎么样了?”舒喻跪坐在岸边,“我还是把叶容源叫来吧。”
萧释会怕冷什么的,实在太奇怪了。
“我没事。”萧释微微睁开些眼睛,“大概是寒气入体,用热水驱除一下就好了。”
言止。
他嘴角轻抿,伸出手,一把将毫无防备的舒喻拉到温泉池里来。
“我这根本不是病。”
“我只是……”他将她按到水底,“发疯了而已。”
毫无防备。
就那么被萧释拽到了水底下。
温泉池并不深,被他这么一拽,一下子到了底部。
底部是经过修葺的,防滑,但很硬。
她被牢牢地固定在水底,挣脱不开,无法呼吸。
思维也开始混沌。
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她的力气也在消失。
迷糊中,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萧释才放开她。
久违地,呼吸到新鲜空气,舒喻反应了好久才算反应过来。
她咳嗽了两声,深呼吸,“萧释,你想憋死我?”
萧释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舒喻缓和了好一阵,大脑才恢复正常。
转头看到萧释正笑得跟花枝乱颤的,有些恼怒,“欺负我好玩吗?”
“我觉得公平了。”萧释非常认真地说,“你晚一点不是要去给贺青翰洗澡么?”
“在给他洗澡之前,你要先陪我。”
“……”舒喻推开他,这什么强盗逻辑?
“我可不觉得我跟你这是在洗澡。”她咬着牙,戳了戳萧释的胸膛,“这分明是,你特么想杀死我。”
“天地良心,我怎么舍得?”
“可我刚才差点死掉。”
萧释凑过来,将外套给她套上,“入夜之后,这气温下降得厉害,我们回去吧。”
舒喻点点头。
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跟萧释滚到一起。
现在,可不是做那些事的时候。
他们两个回到屋子的时候,舒喻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她在椅子上歪了一会,头晕得厉害。
“头晕?”
“不用抱我,我自己能走。”舒喻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你的腿还没好利索,不要勉强,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我没事。”萧释将她放平,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果然是发烧了。
“萧释,我有点累。”
萧释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段日子,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
这下,算是雪上加霜吧。
萧释握住她的手,满心自责。
叶容源到来的时候,看到萧释正坐在舒喻身边,面容憔悴。
“萧释。”
“啊,你来了。”萧释缓了缓神,“她在发烧。”
他让出位置来,声音有些发抖,“刚才还好好的,受了凉之后,就烧到了三十九度。”
叶容源坐在舒喻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把了把脉。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的脉象很稳,这个该怎么说呢,很稳,很有力。”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却很虚弱。”
“有点像是阳气过剩。”
“我给她打一个退烧针。”叶容源说,“你帮她物理降温,如果体温降下来,应该就没事了。”
萧释脸色严肃地点点头。
但,退烧针似乎并不太管用,物理降温也没什么用,一个小时之后,舒喻依然烫得厉害。
甚至,那体温还有上升的趋势。
因为体温过高,她身上泛起淡淡的粉红色。
萧释有些慌张。
叶容源的退烧针不管用,物理降温也不管用。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知怎么,总有一种,只要放开手,舒喻就会消失的错觉。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九点。
晚上九点,是和江枫约定好给贺青翰洗澡的时间。
江枫左等右等,舒喻一直不来,他有些生气,怒气冲冲地过来质问时,却瞧见她虚弱不堪地躺在床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江枫瞪大了眼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萧释周围的气压很低。
他浑身冰冷,四周的温度也在急速下降。
白南陌抄着手,静静地看着他。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他们两个,都密不可分。”他说,“你应该听说过百岳的雪情蛊吧?”
江枫敛着眉不说话。
作为贺青翰手底下的最得力助手,他对舒喻和萧释之间的事情最清楚不过。
自然也调查了舒喻的情况。
雪情蛊这种东西,他早就知道,却从没有见过。
“舒喻的身体里,从小便被植入了百岳的雪情蛊,也就是母蛊。萧释的体内,从小被种了雄蛊。”白南陌摊了摊手,“江枫,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