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夜看了看秦漠,又看了看冷无咎,“你们两个,调查我……”
“啊,不是我,不是我。”秦漠摆了摆手,“现在是特殊时期,对于船上每个人的底细,我们都要查清楚。”
“我们家的飞观小朋友,调查你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呢。”
“飞观。”江鸣夜眯起眼睛,“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少年。”
秦漠双臂相抱,他坐到舒喻身边,“呐,传说中的江鸣夜先生,你混到百岳,又混到我们船上来,到底想做什么?”
冷无咎坐到舒喻另一边,也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江鸣夜干笑了两声,“我的目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就是那小玩意。”
“真的没什么其他想法。”
秦漠挑着眉,他看了江鸣夜许久,“你失踪大概有五年了吧?”
“可不可以讲讲,这五年来发生了什么?”
江鸣夜直接坐在地上,“一言难尽。”
“反正,我来你们这里,没什么其他目的。”他看了看冷无咎,“可不可以给我一些酒?”
冷无咎看了看秦漠。
秦漠点头之后,他起身拿了一些瓶装白酒过来。
江鸣夜将一瓶酒对瓶喝尽,一脸满足,“谢谢,真是好久没这么爽快了。”
“这几年来,我可是一滴酒都不敢沾,生怕露馅,真是忍得好辛苦呢。”
他说着,那双原本跟正常人无疑的眼睛开始变化。
他的眼睛,一只变成了蓝色,另一只则变成了紫色。
两种不同的颜色,看起来有些诡异。
“啊,好久没恢复了,眼睛还有些干涩。”他将覆盖在眼睛上的那层隐形眼镜摘下来之后,看得更加清楚。
“果然还是这样看得比较清晰。”他轻轻地笑着,“常年都戴着隐形眼镜,感觉世界就跟变了个样一般。”
舒喻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男人,两只眼睛竟然不是同一种颜色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啊,你好像很惊讶。”江鸣夜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个嘲弄的笑,“像我这种怪物,不多见吧?”
舒喻摇摇头。
这哪里是怪物。
蓝色的眼睛像天空,紫色的眼睛像宝石。
很美。
“很好看。”她说。
江鸣夜愣住了。
他嘴唇动了动,很好看?
这女人刚才说,他的眼睛很好看?
“你不觉得恶心吗?”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吸管,就跟喝饮料一样将瓶子里的白酒喝掉。
“一般看到我这双眼睛的人,都会觉得恶心。”
一瓶酒喝干净之后,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将最后几滴也倒到嘴里。
“你们认识?”舒喻看向秦漠。
“当然。”秦漠笑了笑,“这位仁兄,可是曾经令我们最头疼的人物之一。”
江鸣夜抱了抱拳,“过奖过奖。”
“只是没想到,失踪已久的人,竟然在这里出现,这可真是缘分。”秦漠说,“咱们之间留下的账,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
“……”江鸣夜差点呛着,“秦漠,你好歹也是秦家公子,要不要这么小气?”
“五年前的账你还记着?”
秦漠嘴角轻抿。
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身子微微向着旁边依靠,“必须要记得,那可是我第一次失败,那一次,可是大失败。”
江鸣夜垂下眼,将酒瓶里的酒全部喝完。
他重重地将酒瓶放到甲板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不是也没受多少损失么?”
“不要太纠结那些细节。”
秦漠咬牙切齿。
江鸣夜淡然轻笑。
气氛有些微妙。
舒喻看着他们几个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举起手,“我完全懵了。”
“你不知道也正常。”冷无咎笑着说,“江鸣夜原先是自由的猎人,萧释应该跟你说过吧,黑市里有很多雇佣组织,有客人到黑市的雇佣组织中发布任务,由猎人接下任务。”
“猎人完成任务之后,客人会付给赏金,雇佣组织抽取一部分提成。就是这样的一种模式。”
“江鸣夜是自由猎人,也就是不属于任何一个雇佣组织。但,就算是这样,雇佣他的人很多。前几年,因为任务关系,跟我们起过不少冲突。”
舒喻有些明白了。
这江鸣夜的身份,大概就是什么赏金猎人之类的角色。
“呐,你这种见钱眼开的角色,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五年?”冷无咎摸着下巴,“说实话,你失踪的时候,我还派人调查过,不过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是了。”
江鸣夜笑了笑,“也没什么,我只是接了一个长期任务而已。”
“这个任务就是百岳的蛊虫。”
“而且……”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当时我正好被人追杀,性命不保的时候,便接了这个长期任务。”
“哈哈哈,这几年过得可是相当辛苦啊。”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突然冷下来,“另外,据我所知,对萧释发出通缉令的人,跟追杀我的人,应该是同一批人。”
“给你们一个忠告,那些人,不好惹。”
“就算是你们这些人背景很硬,也不好惹。”江鸣夜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他摊着手,“所以,等蛊虫到手之后,我就跟你们撇清关系。”
“那些人,我惹不起。”
冷无咎和秦漠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秦漠说,“如果你知道些什么,麻烦你告诉我们。”
江鸣夜深深地叹了口气,“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被他们追杀了而已。”
那条疤痕显然已经留下很长时间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追杀我的人,其实已经将我杀死了,可那些人并不知道我的心脏位置跟普通人不一样,也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吧。”江鸣夜将衣服穿上,“在那些人面前,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所以,我在百岳潜伏了五年。如果不是遇见你们,我也不会出现。”他说,“现阶段,我还没有与那些人对战的勇气。”
“能说的我都说了。”他站起来,呵呵笑了两声,“刚才我说的那些,你们爱信不信。”
“反正,听我一句劝,这次的事件,千万不要闹大,将人救回来就离开。”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那个,还有酒么?”
秦漠皱着眉头。
江鸣夜说得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这个男人有多棘手他们还是知道的。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萧释这次得罪的人很厉害的话,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舒喻在一旁听着。
里面的门门道道太过复杂,她不太懂。
但是,唯有一件事她听明白了,那就是,萧释这次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你们先聊,我有点不舒服。”她站起来,冲着他们抱歉一笑,“我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