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目光如炬地瞪视着他，哪吒慌忙摆手讨好地笑道：
“没没，绝对没！我怎么敢质疑二哥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形象呢？”
“谅你也没这个胆。”
杨戬将相机在脖子上挂好，边走边说道：
“要不要到我班上看看，反正你这位三太子闲着也是闲着，帮忙他们端端盘子如何？”
“……二哥都这么说了，小弟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别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你帮他们端盘子完全是享眼福来的。”
“我当一名客人也可以饱享眼福啊。”
哪吒摸了摸鼻子，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杨戬随口应道：
“好啊，一杯咖啡收你一千元。”
“二哥，啥时候改行敲竹杠了！什么咖啡这么矜贵，要收我一千元。”
“专为你准备的特供咖啡。”
杨戬在“特供”二字上加了重音，哪吒只觉着有不祥的乌云笼罩在头顶。
“……我喝了该不会没命吧。”
“你说呢。”
杨戬阴恻恻地瞧了他一眼，哪吒顿时汗流浃背，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状。
“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端盘子。”
“这还差不多。”
杨戬英姿飒爽地踏着皮鞋，西服勾勒出长身玉立的精英范。旁边跟着的小弟吊儿郎当，T恤印着陈塘关街舞图案，白衬衫没扣扣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头发不知抹了多少发蜡定型，朝天直冲冲的翘着，左耳戴着蓝色耳钉，衬托着那张懒散的面容，完美模仿了日剧《我是大哥大》中的小混混形象。若非两人举止熟快，很难想象他们两人有啥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还真教我猜中，执事咖啡馆。”
远远望见二年A班的看板，华丽的哥特式字体写着“执事咖啡馆”五个大字，哪吒不禁嘴角抽搐。
“表妹说，这个项目比较能用得着她的设计才能。”
你个死妹控！哪吒一本正经地惋惜道：
“织女姐姐将她的才能浪费在哥特装上，不觉得很可惜吗？”
“制作哥特装是她的一大嗜好，怎么能说是浪费。”
你个死妹控！哪吒斟酌着辞句，想了想把老爸抬出来。
“……难怪老爸私下说：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审美了，尤其这股风气还是上头带起来的，更让人瞧不懂了。”
杨戬斜眼瞧着小弟这副流里流气的打扮。
“你家老古板，先管好自家，再说别的吧。”
“管了啊！所以才叫我跟着你学习，但我为啥觉着，跟着二哥会越学越坏呢？”
哪吒悄声吐槽，杨戬置若罔闻，跨步走进教室，目光在嘻嘻哈哈的学生间逡巡着，最后收回来开口询问：
“敖丙呢？”
“敖丙同学在那边，老师。”
杨戬望向指示的方向，敖丙靠在窗边角落里，默默地望着窗外风景，薰风微微拂动宛如绸缎的齐耳短发，和周围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清秀容貌侵染着过度的忧郁，却也丝毫没有减少它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