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着,杨飞白有些喘不过气了,脑袋发懵,这,这怎么办?
当初他们瞒着这件事,就是像把事情化小了解决,而且白炀也说了,严郅恒讨厌和同性接触,要是让他知道,说不定会生气了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现在严郅恒不仅知道了那件事,还知道被他们骗了,会不会更生气啊——要不是现在气氛有点凝重,他都想咬自己指甲了。
那这样的话,白炀跑国外了,估计没什么事,他已经在这儿坐着了,也跑不了了,主要是他老姐啊,还在严郅恒公司上班呢!
想到这儿,他为杨盼辩解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你要做什么?我姐她是为了保护我,还有媒体的事,不是故意骗你的,你不会开除她吧?”
“咱俩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吧,别牵扯我姐了,我姐那么喜欢她那份工作,天天爱岗敬业的......”
“当时真的是意外,白炀把你交给我了,我也没想到的——”
严致恒坐在那儿,看着杨飞白磕磕巴巴地跟他解释,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闭了下眼,抑制下心底被针扎了似的疼。
“我不会做什么的。”他哑声说道。
“啊-好。”杨飞白戛然而止,呆呆的应了,也算是松了口气吧,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严致恒,“那昨晚为什么,进我房间?”
你丫不是喜欢女的么?之前算是他把人扛到房间里的,他也不说什么了,这次他可是好端端在屋子里睡着,怎么就又在一起睡了?别跟他说什么他梦游把人拉进来的,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这个问话让严致恒的镇定状态裂出了一条缝隙,“昨晚,昨晚我路过门口——”他抿了抿唇,犹豫着下半句。
他有点说不出来自己情不自禁没控制自己这种不要脸的话。
“我发现我喜欢你……”严致恒突然说了一句,眼神锁在对面少年的脸上,仔细看着他的神情。
看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心里就窜上来了些凉意。
“喜欢和我做/爱?”少年歪了下头,淡淡地说道,眼神不起波澜,甚至还有点无语。
“不是!”严郅恒连忙想解释,但被杨飞白打断了。
“行了,就这样吧。”
“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态度,严郅恒心里窜上了点火气,对于一个晚上上了你床的人,你就这么无所谓么?
“又不是没做过。”杨飞白转头不再看他,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单脚跳着晃晃悠悠回去了。“我吃好了,回去睡了。”
杨飞白的态度太奇怪了,怎么也不会这么淡定吧,说实话,严郅恒宁愿绞尽脑汁费大力气跟他解释,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轻飘飘地略过了,但看着少年眼下明显的青黑,他心疼了,就闭了嘴,不再吵他,想等他休息好了两人再好好聊一聊。
杨飞白回房,把乱糟糟的床单扔到地上,然后埋头在枕头上,催眠自己,赶紧睡一觉,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总结出的对自己最有效的解压轻松方式。
确实,他又睡了一会儿,醒来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没之前那么丧了,思绪活泛起来终于有心思理理现在的情况了。
他悄咪咪打开房门往外面看了几眼,餐桌被收拾整齐了,客厅电视没开,也没人,那严郅恒应该去公司了吧,然后他转回去把电脑衣服手机什么的一股脑塞到包里,背在背上拄着拐杖准备出发,开始他的大冒险。
怎么可能继续在这儿住!他要离这儿越远越好!
计划都想好了,直接坐地铁去学校就行,自己的床位还在,回去继续住校。
绕过拐角到了玄关,他扶着鞋柜艰难的换鞋,然后把手伸向门,自由女神的召唤已经在耳边响起——
“你去哪儿?”狗屁的自由女神!
身后凉嗖嗖的声音,一听就是严致恒,杨飞白哪儿还顾着回头啊,拉开门就往外面跑,直奔电梯口。
经过这么多天的熟悉,他觉得自己用拐杖移动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还是在电梯门口被人拽住了。
都怪电梯太慢了!杨飞白十分气愤,想着自己在电梯口狂按电梯按钮的样子,简直跟一些恐怖片里被鬼啊杀人犯啊追的桥段有异曲同工之处。
杨飞白被卡在电梯墙壁与某人两手臂之间,瀑布汗哗啦哗啦就下来了,只想蜷成一个鹌鹑。
“啊?要去哪儿?”难怪刚才没什么反应,原来是已经想好要跑了!
杨飞白从来没见过黑着脸外冒黑气的严致恒,有点被吓到了。
“我,我想出去玩——”他简直要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动用自己当下不太灵活的脑子编了个借口出来。
虽然以严郅恒的性格来说不太会直接上手揍他,但他还是担心。
“那你跑什么?”
“我赶时间。”
“还带行李?”
杨飞白默默抱着自己的大包,他要说里面装的是玩具这人会信么?